「為了擋住剛才蠕動之物的一擊,大虛空中已有無窮盡的已知之地毀滅,而象徵著這些已知之地的大虛空意志也死了無數。」

「可以這麼說,剛才的無數層護罩象徵著無數個我們,所以我們剛才也死了無數個我。」

「我們並不是用什麼秘法力量抵擋住那蠕動之物的攻擊的,而是用性命作為消耗手段。若是換做凡人戰爭的比喻,那便是用無窮盡的血肉之軀去抵抗鋼鐵的洪流。」

大虛空意志淡漠說道。

但無論是誰,都能感受到這些話語背後的沉重。每一絲渺小的成果,其中都有無數犧牲者鋪就,令人絕望。

李恆沉默片刻,他開口。

「這樣不是辦法。」

「是的,確實不是辦法,否則昔日浩瀚無垠,聯結一體,真正能抗衡未知大海的已知陸地如今也不會四分五裂。」

大虛空意志坦然承認。

「所以你們有辦法了麼?」

李恆詢問。

「坦誠的說,沒有。昔日的搖籃計劃也隨著道主之境的不堪大用而破滅,現在前路依舊渺茫未知,看不到半點燈火。」

「可這不就相當於等死?」

「你說的不錯,確實是在等死,不過無數歲月過來了,我們一直在等死,那又何必在乎這點時間呢?總會能看到前路的。」

大虛空意志說道。

李恆張了張嘴,但又覺得有些不妥,他此刻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從大虛空意志口中,他能聽出這些大虛空意志並不急迫,應該還有不少的餘地。可是悲哀的是,這些餘地竟是用性命,竟是用這無窮的已知之地換來的。

這又是何等的可笑?

當犧牲被認為是理所當然之時。

這又是何等的絕望?

無數歲月時間下來,無窮已知之地的所有大虛空意志連體,都想不出任何辦法去解決災劫和怪物。

這就像是墮入了一個無底深淵,處於無限下墜的過程,隨著時間的推移,只會下墜的越來越深,再也難以從中爬出來。

最後若是墜到了最底,在那無限深度加持的衝擊力之下,哪怕是整個大虛空也得粉身碎骨吧?這太鈍刀子割肉了!

「聽你們這麼說,災劫怪物攻勢放緩了?」

李恆想了想,終究要說點什麼。

既然以前曾經爆發大劫,令已知陸地破碎為分散在無窮未知大海的已知島嶼,那麼現在的情況應該更遭才對。

「或許是放緩了吧?」

「又或者是已經沒有更糟的了。」

大虛空意志的回答很是曖昧,不清。

「不過這些也不是你應該關注的,畢竟你要知道,在不走大虛空之道的前提之下,就說你再怎麼強大那也是無濟於事的。」

「那些災劫怪物是與大虛空對等,甚至超越之上的存在,我們並不認為走超脫之道這條外道末流的你有資格解決這些事情。」

他們共同說出了對李恆的看法。

李恆笑著搖搖頭。

「坦誠的說,你們的激將法並不高明。畢竟你們很清楚我作為一個個體的特殊,我擁有能對抗災劫怪物,甚至凌駕於其上的力量。」

「你們不可能忽略我。」

大虛空意志沉默片刻。

確實如李恆所言,不可能忽略。

「你說的很對,你現在確實是我們的重點關注物件,但也僅僅侷限於關注。畢竟你現在太弱了,實在太低,若不能得到大虛空之力一步登天的加持,那麼在特殊又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