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娘,我回來了,前街的王媽那裡,新來了幾條活魚,個頭真......”

“咦,賈兄何時來的?”

傅斯年看到了坐在石凳上的賈瑛。

洛榕從傅斯年手中接過買回來的東西,一邊向兩人說道:“你們聊,我去做飯。”

“榕娘,再去街頭的酒肆打一角花凋回來,今日留賈兄用飯。”傅斯年看著離去的洛榕,補了一句。

“我今日若是不來,只怕還見不到你的好事呢!”

賈瑛揶揄一聲,笑著說道:“你還打算瞞多久?”

傅斯年臉色微紅,解釋道:“賈兄,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

......

中午,傅斯年的小院兒裡,賈瑛二人圍著石桌坐下,洛榕端來了做好的酒菜。

“嫂子不坐下一起吃點?”賈瑛看向洛榕問道。

雖說男女不同桌,可此地只有三人,又不是像賈家那樣的大戶人家,倒也沒多大忌諱。

洛榕被賈瑛的一聲“嫂子”叫的臉色有些泛紅,也不知是打哪兒論。

“你們用就是了,我還要去照顧孩子。”洛榕帶著些慌亂離去。

賈瑛看著傅斯年,一副“都這樣了,你還裝”的表情。

傅斯年苦笑一聲道:“真不是你想的那樣,當初是你託我照顧她們母子的,我也就是平日裡送些雞蛋雞鴨肉食什麼的,遇上力氣活兒,也會去幫襯一二,這麼一來二去,也就熟絡慣了,正巧路叔又不在,榕娘這才過來幫襯一二的。”

“他獨身,你未娶,我就不信,你沒別的想法?”賈瑛笑道。

“我倒是好奇,你年紀也不輕了,怎麼就定下一門婚事呢?”

賈瑛有些好奇,傅家在山西也算是大家族了,人丁興旺,不必賈家那二十房差,再加上還出了一位當朝閣臣,傅斯年又是新科榜眼,這種條件,換別人家,都是上趕著巴結呢。

“早先曾定下過一門親事,對方也算是鄉中的大戶,祖上出過兩門進士,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只是那家的女子與一個舉子,私下結了連理,人各有志,我也不好強求,這門婚事也就這麼無疾而終了。”傅斯年解釋道。

傅斯年的性子,賈瑛是知道的,性格平和,頗有君子之風,倒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若是換做旁人,兩家估計的鬥個幾年才成。

“你還別說,有個女人幫你打理內宅,你這裡還真是與往常有些不一樣了,多了一絲生活的氣息。怎麼,有沒有考慮過?”賈瑛說著,向廚房看了一眼。

賈瑛雖沒有怎麼打聽,可能配得上徐家大公子的,洛榕的出身想來也不會差,只不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再加上徐家出了那麼大的事情,洛榕的孃家過了這麼久,也沒見有個人出現過,想來是不願沾染這個麻煩了。

不過,如今陛下已經赦免了洛榕的罪名,她現在也是良籍,雖說帶著一個孩子,可寡婦再嫁,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唯獨就是傅斯年這個榜眼的身份,有些高了,娶洛榕做正房,怕是不合適,不過收個姨娘還是沒問題的。

至於傅斯年會不會嫌棄給別人養兒子,若真這麼俗氣,兩人也就做不成朋友了。

那孩子還小,養好了,不就成自己的了?血緣這種東西,是挺重要的,不過賈瑛更看重的是人的感情。

再說,看傅斯年的樣子,明顯對於洛榕母子不排斥。

傅斯年同樣轉頭看向廚房的方向,目光中帶著一絲柔和,轉過頭來,又有些為難道:“只怕榕娘不願意,我也就沒開口。”

還真有戲?

“若是不願,為何又是洗衣又是做飯的?你只說你自己願不願意,納一個姨娘,只要你點頭,剩下的,我來操辦。”賈瑛為傅斯年斟了一杯就說道。

“姨娘?”傅斯年驚愕出聲。

“賈兄,我還沒娶正室呢,怎麼就要納姨娘了?再說,我也沒想過。”

“你的意思是?”賈瑛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