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外湧暗流內興風浪(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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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直到他們背後有著什麼樣的陰謀,但無非就是貪慕那個高高在上的位子罷了。他們透過她同時操縱著當今大乾最為尊貴的兩個皇子王爺,其中就包括了眼前的男人。
某一刻,她真的想將自己心中的秘密向眼前的男人和盤托出,在自己最無助最需要關懷的時候,出現在她面前的卻是眼前這個被她欺騙多年的男子,也是她將來能夠擺脫被人操控的唯一的希望,如果他真的能榮登大寶,或許自己也就能解脫了。
可她又擔心,如果自己將真相都說了出來,對方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對她百般關懷,或許也會換上另一幅嘴臉。
她不敢賭,也不願放棄手中這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正當她內心掙扎之時,只聽楊儀說道:“我不能在此久留,到母后那裡請過安後,就得離宮了,以免被人發覺。”
末了又叮囑道:“千萬記得,孩子和宮女都不能留,不然禍患無窮。”
說罷,楊儀便轉身趁著無人之際,走出了石林假山。
女子幾番張口,可最終還是沒有出聲將人喊住腳步。
“或許未嘗不是一個機會,他們總想利用別人,為何自己就不能利用他們助他登上大位呢?”
女子心裡想著,也未在此處多留,緊隨其後,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往坤寧宮方向而去的楊儀,目眺南方成群的宮殿,心裡也說不出的緊張。
他確實等不及了,或者說不能再等下去了,不管他的父皇有沒有察覺到自己妃子懷孕的事情,他都不能去賭。
還有他的母后,無論自己怎樣懇求,就是不願意在儲位的事情上幫自己一把,他是父皇的髮妻,只要她肯開口,楊儀相信自己的儲位之路或許就會容易許多。
可一切沒有如果。
也許真如南槿所言,自己並非皇后親生,甚至......
如果說哪怕到了今日之前,楊儀依舊對南槿說的話有所懷疑,可到了現在卻是深信不疑了。
其實與他而言,什麼樣的真相併不重要,重要的他如今是百官認可的皇嫡子,如果父皇願意立自己為太子,母后也願意相助自己,那就算是認賊做父做母又如何?
欲成大事者,必為人所不能為,忍人所不能忍之事,等到自己榮登大寶的那一日,真相又算得了什麼呢?
可如今,無論是他的父皇,還是母后,似乎對他都有著深深的戒心,也對,自己還有一個弟弟楊俟呢,雖然年紀還小了些,但依舊給了他們另一個選擇不是嗎?還有那個處處與自己作對的楊佋。
既然如此,那他也只能相信南槿的話,哪怕是在騙他,也都不重要了,箭已搭弦,沒有回頭路了。
......
離誓師北征已經過去了數日,平靜,卻又讓大乾百姓心中惦念的九邊終於傳來了捷報。
烏斯藏,這是乾人對於舊日吐蕃的今稱。
距離贊普的巔峰時代,已經過去了近千年,甚至如今的烏斯藏的百姓都無法真正理解曾經贊普時代的輝煌,自有唐之後,贊普王朝漸漸開始跌落神壇,及至趙宋時期,吐蕃已經是遍地是贊普的局面了,各部族之間內鬥不止,以至只能向漢人稱臣。後來又被蒙元的鐵騎犁庭掃穴般滅掉了那些緊守舊日輝煌以圖再興的王室後裔,至此,世上再無吐蕃之說。
到了現在,乾人只知烏斯藏,而不知吐蕃為何。
說起烏斯藏,大乾太祖也曾欲興兵戈伐藏,徒奈何“功業未及建,夕陽忽西流”、“朱實隕勁風,繁英落素秋”。
及至高祖朝休養生息之下,大業也就拖了下來,等到宣隆帝即位,欲靖功事,轉頭才發現,北地匈奴已成大患。
匈奴人幾度興兵逼迫烏斯藏諸部向王庭稱臣納表,大乾因被北地戰事掣肘,無暇西顧,是以大業也只能再度擱置。
烏斯藏諸部不合,經年戰亂,各部首領誰都不服誰,有心向匈奴的,也有諂顏大乾的,兩方相爭數十年,也未能分個高下,直至此次北征,王子騰興兵西進。
盤踞靠近川陝邊界附近的烏斯藏諸部心思再次活躍起來,頻頻與大乾聯絡,甚至幾番派出使臣東進拜謁朝貢,自王子騰赴任陝地以來,更是不遺餘力的支援烏斯藏心慕大乾的各部首領,於此烏斯藏各部之間,僵持的局面漸漸被打破,直到今日,天平徹底傾斜。
“臣九邊總督王子騰拜表:時嘉德八年,夏六月初,與烏斯藏佳孜芝古、約卡達孜、貢嘎、乃烏宗、查嘎、仁蚌、桑珠孜、百朗及倫珠孜等諸部首領會盟於安定......”
奏表內容詳述暫且不提,大致意思就是,烏斯藏各部心附大乾,不僅派本部兵馬雖官軍北征,還會二次遣使東來,正式遞上拜表稱臣納貢。
如此不費一兵一卒,再為大乾增拓一地疆土,王子騰的官聲威望,在京中被推向了頂峰。
看過邸報後的賈瑛,嘖嘖稱讚的同時,也不免有些唏噓。
這功績未免來的也太容易了些,雖然用腳指頭都能想得通,那些烏斯藏部落的首領為何表現的如此給力,但依舊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僅僅一個烏斯藏的疆土面積,就相當於大乾數省之地,足夠嘉德帝在列祖列宗面前從地上吹到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