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有人做賊(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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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關。
“二爺,咱們為何要在關內?要讓小的來選,關外地廣人稀,臨近山海關附近,大軍全都集結在關裡,關外才是動手的好地界。”
緊靠山海關,一處人煙稀少的村落內,化作行商的賈瑛一行在此歇腳,喜兒一邊收拾這行囊,一邊向賈瑛說道。
一旁的老三也走了過來,插話道:“二爺,屬下也覺得喜兒說的在理,關外胡人多,正好可以扮做胡寇,把髒水潑過去,時候誰也別想查到蹤跡。”
賈瑛沒有說話,而是看向遠處緊緊等著什麼。
林如海此番進京,路上註定不會平靜,前番給他帶信,未嘗沒有這一層意思,儘管他在信中說了已經做了安排,可賈瑛卻不放心,而且,他也向要讓林如海從這件事中摘出來。
“咱們就在此地等候吧,去找幾戶人家,騰出幾間房子來。”
賈瑛向喜兒等人吩咐道。
和林如海匯合固然要緊,可想要經往遼東,就必然會經過山海關,人多眼雜,未免不會暴露他們的行蹤,到時候敵暗我明,可就真的疲於應付了。
再者,如果真有人想要林如海回不了京,也不會在遼東地界兒動手,那樣豈不是擺明了告訴朝廷,遼東有問題,我連欽差大臣都敢刺殺。
擅殺文官的結果就是,朝廷會源源不斷的再派文官過去,直到將武將殺絕。
反倒是山海關內,不屬遼東範圍,而且也有胡人出沒,這裡倒是最佳的伏擊之地。
當然,賈瑛承認,這裡有賭的成分,賭憑藉林如海的安排,能順利入關。
而就當賈瑛不再京城這段時間,周墨一桉的審理,也終於有了結果。
楊佋將審理的結果,以及周墨與相關人等的供詞,一五一十的呈了上去,正如賈瑛所說的那般,如今對他最重要的是聖心,而非為了一城一地的得失,與楊儀錙銖必較。
得知楊佋攜供狀入宮的訊息,楊儀當下也坐不住了,隨意找了個藉口,也匆匆跟了進去。
華蓋殿內,嘉德端坐御榻之上,下方兩邊分別是楊佋、刑部侍郎郭思、督察院左僉都御史何必達、大理寺右卿覃舟,以及右側的楊儀和傅東來。
嘉德看著楊佋和三司審理出來的卷宗,臉上看不出喜怒,隨後又將卷宗命戴權遞給了傅東來。
“傅卿以為當如何處置這些人?”
“回陛下,漕運涉及國本,自當依律處置,絕不姑息。”傅東來的手腕,從來都是又直又快,這也是嘉德命人請他來的原因。
“既然如此,那就依傅卿的意思去辦吧。”從始至終,嘉德都沒有問過楊儀的意見,這讓楊儀面色不僅黑了幾分。
“楊佋、楊儀留下,其他人都去吧。”
瞬間,殿中只剩下父子三人。
嘉德看了兩個兒子一眼,又從身前的桌子上拿起一道卷宗。
楊佋呈上去的,是兩份卷宗,而剛才,嘉德只給傅東來看了其中一封,這一封卻留了下來。
嘉德看向楊佋問道:“為何將漕運衙門的卷宗單獨陳列?”
“回父皇,兒臣常聽朝中大臣們說,漕運涉及國本,無論是朝庭財政稅銀、戶部糧倉,亦或是各地賦貢,都離不開漕運,兒臣南下之時,父皇也曾教導兒臣,說海關連通漕運後,能讓我大乾國力更上一層。可週墨一桉,無論如何都逃不開漕運衙門。”
“兒臣竊以為,查明真相,整頓官場風紀固然重要,可事關國運,不可不顧全大局。凡事可分先後緩急,眼下運河馬上就要開河了,如果冒然出手整頓漕運,勢必會讓整個南北交通中斷,即便臨時委派大臣,可想要熟悉漕運政令也非短時日可以做到的,如此一來,未來一年之內,朝廷會失去整個江南的錢糧供給,得不償失。”
嘉德聽後,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只是澹澹問道:“那你認為該如何處置此事?”
既然已經開口,楊佋索性放下內心的得失之慮,正色回道:“父皇考教,兒臣不敢隱瞞。兒臣以為,漕運腐壞,並非在一官一人,想要肅清河道,重症需用勐藥,當有壯士斷腕,刮骨療毒之恆心,但也不可操之過急。”
嘉德微微頷首:“有何具體之策。”
楊佋回道:“其一,委派大臣,清查漕運賬目,同時物色新的漕運總督人選。其二,兒臣以為,可以海運分漕運之責,使其不敢居大,而懷憑恃之心,二馬競馳,方是長久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