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帶人繼續往北,我隨後便到。”賈瑛收起信封,向身後親衛吩咐道。

老四點了點頭,帶人驅馬離去,賈瑛則帶著喜兒和兩名親衛轉道向京城方向而去。

禮郡王府。

楊佋向中年文士問道:“賈瑛最近在做什麼?”

中年男子回道:“前幾日離京,去了天津,說是視察災民去了,咱們的人傳來訊息,賈瑛確實在天津附近的河工上。”

楊佋輕笑一聲:“他倒是一點都不著急,明明是他們府上的事,卻讓別人忙的不可開交。”

“查到背後是誰在鼓譟了嗎?”

“散佈訊息出來的人,已經找到了,不過多時一些青皮無賴,背後之人藏得很嚴。至於出手極力掩蓋的,是那邊。”

“哦?”楊佋來了興趣:“楊儀這是什麼意思,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難不成還寄希望於賈瑛會領他的人情?”

中年文士搖了搖頭道:“大概是為了看咱們這邊的動作,因時而定,只是突然冒出來的這夥兒人,打亂了他們的腳步。”

楊佋點了點頭,笑說道:“賈瑛拒絕咱們出手與對方交易,倒也省了不少麻煩,不然父皇那邊,難保不會有芥蒂,如今倒正好看一處好戲。”

中年文士也露出了笑容,末了又說道:“王爺,有句話倒不知該不該講。”

“你我之間,有什麼不能說的。”

“屬下倒覺得,這背後會不會是賈瑛搞的鬼,不然,他為何拒絕咱們的好意?”中年文士的直覺還是很敏銳的。

楊佋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應該不會是他,那可是賈赦,榮府的襲爵之人,以咱們對賈瑛的瞭解,他的性子倒有幾分酷肖賈政,才幹優握,可整個賈家卻成了他的拖墜。”

中年文士也不再堅持,只是笑著搖了搖頭道:“王爺說起此事,屬下倒是覺得,賈瑛反倒像年輕是的賈敬,一心以重振門楣為要,至於賈政嘛,守城都顯得不足,差了些。”

“賈敬?”

“懷恩還認識他?”楊佋好奇道。

中年文士點了點頭道:“當年在國子監求學時,他曾擔任過掌左博士分經教授,可惜,屬下無才,臨了也不過是個舉人功名,在他面前,屬下尚需執弟子之禮,稱一聲先生。”

“倒不知先生與賈家還有這麼一番交情。”

楊佋嘖嘖稱奇,又說道:“先生不過是少於時運,若論才幹,天下士子萬千難抵你一人,等將來功成,先生升閣拜相都不是問題,又何須在意這些。”

中年文士搖了搖頭道:“到底意難平啊,科舉正途,多少讀書人的半輩子的追求啊。”

嘴上如此說,中年文士心裡卻清楚,即便將來有功成的一日,他這種人,大概活命都難,還談什麼升閣拜相,不過倒也沒有戳破。

“聖女入京了嗎?”楊佋忽然問道。

中年文士點了點頭:“已經到了,一切順利。”

昭和王府。

楊儀又一次因為一個女人而失態,上一次是什麼時候?

那時他還不是親王,十幾歲的風華少年,第一次見到了一副完美的身體,毫無遮掩的擺在自己面前,就像是上天賜予他的一個盛大的禮物,儘管那個女人比自己要大好多,可正是這種無法追平的歲月鴻溝,高貴而不失體貼,讓他覺得,那一刻他是人間的帝王,徹底沉淪。

自那之後,尋常女子再難入他之眼,直到今日。

一頭烏黑秀亮的盤髻綰髮,不顯風塵卻帶著一絲成熟的韻味;一襲束身青白相間對襟齊腰襦裙,一雙飽滿呼之欲出,衣襟都顯得有些捉襟見肘;外披赤中帶褐的玄色狐尾斗篷,卻遮不住那纖細的腰肢和那隆起的翹臀,雙手交合,凹凸有致,亭亭立在他的身前。

男人,從來都是見色起意。

“妾身南槿,見過王爺。”

如鸝般的聲音,讓楊儀回過神來,重新打量了對面女子一眼,說道:“早聽說過姑娘之名,只是想見一面,還真是不容易。”

“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