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爺,還在煉丹?”

賈敬不答,殿內只有若有若無的誦經聲。

“姑老爺從遼東來信了。”

賈敬抬了抬眼,又闔了下去。

“眼下已經是嘉德八年了,新帝登基整整八年,當年的那些事,更是不知過去了多久,那些個遺孤老少,怎麼就不知道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呢?楊煌的屍體,如今都爛的只剩下骨頭了,他們手裡還有什麼牌可已打的?”

“您到底有沒有參與其中呢?”

沒有迴音,賈瑛心中一暗,那就是參與了。

“那些人又盯上了哪個?活著說,他們準備扶持誰?”

“楊儀?還是楊佋?”

說罷,賈瑛自顧搖了搖頭道:“可如今剩下的那些楊氏子弟,不是當今的信任的,就是他的子嗣,讓兒子去造老子的反,那些人是瘋了嗎。”

“又或者,除非......”

“你來,想問我什麼?”賈敬終於不再沉默,打斷了賈瑛的話。

賈瑛回身,緊盯著賈敬,想要從對方臉上看出些什麼來,可最後還是失望了。

“背後之人是誰?”

“北王府?”

賈瑛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猜測:“應該不可能,老北王坐鎮九邊數十年,聲名威震草原,若是他,先帝也不會容他最後安享與自家的臥榻之上了。”

“西府一直都在陝西,南王府的勢力更是遠在天南,任朝局動盪,都很難牽扯到他,東府......”

“換個問題吧。”賈敬無奈道。

賈瑛嘴角翹了翹,能瞞過眾人,讓老北靜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還能將賈敬牽扯進來的,必然是開國一脈裡面的人。

“侄兒其實對這些都不關心,我在意的只是咱們賈家能不能存活下去。”

“平安州,到底有什麼?府裡又參與了多少?”

賈敬無奈一嘆,這個侄子聰明的有些過分了,讓他不得不開口。

“你想的太多的,平安州的事情,其實算不上什麼秘密,府裡知道的人也不多。”

“赦老爺呢?”

“他?”賈敬笑了笑道:“不過是被財欲迷了眼罷了。”

“這麼說,是被當槍使了?”

“大老爺既然知道,為何就這麼看著,祖宗的繼業,在您眼中,就這麼不值錢?”

“沒大沒小,怎麼和你大爺說話呢。”

賈敬笑罵一句。

“我說過,當初讓你父親去南疆,便是為了以防不測,留條後路,可你偏偏還要回來,怨得了誰?”

“這麼說,還怪我咯,壞了您和父親的計劃。”賈瑛翻了一個白眼。

“別陰陽怪氣的,給誰看呢,我是你大爺。”

“堂的。”賈瑛補充一句道。

“那也是你大爺。”

“怎麼還罵人呢。”

賈敬對思緒跳脫的賈瑛徹底無語,懶得與他糾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