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檔子事,眾人也不敢繼續按著原定計劃護送元春回宮,此時此刻,只有待在大軍拱衛之中才算是最安全的。

可正當禁軍打算讓車駕掉頭時,旁側又殺出七八名身著京營甲胃的刺客,將身下的禁軍也都吸引了過去。

噗呲!

“啊!”

利刃穿透肉體的聲音,還有宮女和太監的尖叫聲,元春再探出窗靈看時,侍女琴兒已經翻到在地,一手還捂著胸口。

蹬蹬!

有人上了馬車,下一刻,一個蒙面著甲之人便鑽了進來,用短刃抵著元春的脖子,向外面冷冷到了一句:“衝出去!”

因為馬車上的是元妃,罷手營門計程車兵不敢冒然攻擊馬車,以及馬車上的人,只能看著對方衝出了營門。

而此刻,楊佑和趕來傳旨的賈瑛,俱都出現在了附近。

“誰的鑾駕?”賈瑛高聲喝問道。

“賈瑛,是賢妃娘娘的鑾駕,快追!”楊佑伸手奪過一匹戰馬,一邊扯著嗓子向賈瑛喊道。

賈瑛先是一愣,也顧不得想元春車駕為何在此,從懷中掏出一面金牌,扔給楊佑。

“按計劃穩住南苑大營,調固安效勇營接手防務,你留下,我去追!”

說罷,便帶著十多名親衛衝了出去。

楊佑看到金牌的一瞬,便知道聖駕無恙,當即便認可了賈瑛的安排,皇帝的安危遠比一個妃子重要的多。

儘管,他也不清楚為何元春會突然被送回宮去。

“謝鯤,若是放走一個刺客,你的腦袋就自己摘下來吧!”

京防十二營之一,前身是虎賁左衛的天子親軍奮武營中,居然混入了這麼多刺客,這到底是軍營,還是賊窩。

本就提心吊膽的謝鯤,此時是目眥欲裂,到底是誰跟他定城侯府過不去,這樣害他。

“殺!”

年近四旬的謝鯤,拔出了腰間的佩刃,瘋也似的衝入了戰團之中,不要命的與刺客拼殺起來,若是真能戰死,說不定還能保全一家老小。

賈瑛身下的戰馬雖快,可元春的車駕先行駛出大營,又是四駕之車,他想要追上,也並不容易。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馬禿嚕,遞弓!”

身側的親衛扔出一把強弓,兩石七的弓失,他不是專職射箭手,這是賈瑛能做到的最大極限,且只能射出三箭,若是再多,先不說力氣不繼,胳膊和手指恐怕也得廢掉。

但勝在射程夠遠,尋常弓箭,不過是七八十步的殺傷力,一石以上的弓便能突破百步,兩石強弓能保證二百米內,殺傷力不打折扣,二百米已經沒有什麼準頭可言了,那些開三石弓的大力士能射三百米開外的距離,也就是在兩軍交戰中,兵馬密度足夠大的情況下,才會有效果。

人眼,畢竟比不上瞄準鏡。

他只有三次機會。

賈瑛一邊不惜力的催促著馬蹄,一邊在思考如何攔下馬車。

有士兵看到,車上只有三個人,兩個是馭馬的,另外一個應該在車廂內挾持著元春。

馬車在駛出南苑兩裡左右的地方,偏離了官道,賈瑛一直也無法找到合適的時機。

他不敢射馬,怕傷了元春。

“爺,咱們抄近路!”馬禿嚕眼尖,腦子也活泛,不然也不可能從軍十七載,參加過夜不收,已經能夠活下來。

戰馬和馬車的優勢,就在於他們能穿越密林小道,亦或是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