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兩人的主意,是要一同去接人,可週家兩父子死活不同意,不得已,這才想著在牌坊下等待,當下換回了往日的裝束就要出去,結果出大門時,府裡的小廝又攔著不讓,說是免得走丟了,讓他們不好交代。

倆姑娘對周肆伍父子執拗不得,可對別人卻沒那麼好說話,眼見守門的小廝執意阻攔,卻哪是她們的對手,一人放翻了幾個,揚長出門而去,幾個小廝面面相覷,也不敢再追,心裡暗叫一聲:“倆姑奶奶,惹不得!”

卻說另一邊,薛蟠今日方與人吃了酒,正騎在馬上,在幾個豪奴的相伴下,晃悠悠的往榮府而去,拐到牌坊處,尚隔著老遠,薛蟠就看見了兩個滿身英氣,身形凹凸有致的姑娘。

腹下頓時一陣火熱,心道:“爺見過小家碧玉的,玩兒過溫柔可人的,就是不曾降服過烈馬!如今卻是齊了!”

寧榮街這邊,但凡是府裡的丫鬟,向來不會單獨出行,而且一應穿著打扮也是有定式的,看那兩名女子的裝束,倒有點異域之風,左右不是府裡的他薛大爺就不怕惹事!

當即便下了馬,搖搖晃晃的向著兩人走去。

“兩位姑娘......”薛蟠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文雅一些,學著一副士人書生的模樣就要見禮。

“走開!”其中一名女子冰冷的吐出兩個字。

薛蟠貼了個冷臉,也不惱怒,反而更加來了興致,眼見一招不靈,便又擺出一副大家少爺的派頭,道:“姑娘何必如此......”

“滾!”

依舊是最先開口的那名女子。

薛蟠:“呃......”

想他薛大公子怎麼也是金陵一霸,平日只有他呵斥人的份兒,何曾被人這樣對待過,一次也就罷了,還兩次,真當他這個呆霸王是白叫的。

只是眼下人多,他也不好用強,心思一轉,向著一眾豪奴大聲說道:“這兩個丫頭,昨日剛買回府上,今日就不見了蹤影,可巧讓爺在這兒碰到了,你們還看著做什麼,還不把她們帶回去?”

薛蟠話音才落,就只覺腹上捱了一腳,頓時到摔在地。

只聽那出手的女子脆聲道:“獐頭鼠目,豬腦袋,頭上還插著朵大紅花,你當自己是西門慶嗎?敢打本姑娘的主意,哼!”

薛蟠狼狽的爬起身來,指著一眾豪奴道:“還愣著做什麼,賤婢都敢動手打主子了,還不給爺拿人!”

卻在這時,賈瑛的馬車也趕到了,聽見外面的吵鬧,掀起簾子一看,遠遠就見報春和綠絨與人起了衝突,綠絨還動了手。

當下也顧不得其他,走出馬車,站在車軾上,指著薛蟠向喜兒吩咐道:“那胖子是誰?給爺揍他!把他揍成跟豬一個樣兒!”

薛蟠一行也是前幾日到京的,只不過喜兒與周肆伍是東府的人,未曾見過薛蟠,不知他與府裡的關係,當下聽了賈瑛的話,喜兒毫不猶豫的跳下車轅,就衝了過去。

賈瑛最開始未曾注意,話音說完,卻又一想,敢在寧榮牌坊前鬧事的,十有八九和府裡也有關係,再看那人打扮,心中有了猜測。

只是卻打定心思,讓對方吃個苦頭,這事兒,怎麼看他都佔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