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的古渡碼頭,黛玉依依不捨的拜別了林如海,隨同賈瑛登上了北上的船隻。

朝堂的彈劾之爭結果出來了,讓江南官場大跌眼鏡的是,他們耗費了如此大的力氣,換來的卻是雷聲大雨點小,朝廷僅僅是下發了一道申斥的旨意,反而兩淮的鹽商卻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粵商和晉商取得了勝利,當然還有林如海!

只是在賈瑛看來,林如海付出的代價也不小,只是眾人看不到罷了。

他咯血的事情雖然極力隱瞞,可還是被賈瑛察覺到了,只是並未點破!這是一個做父親的最後的尊嚴,他不想在女兒面前表現出脆弱的一面。

賈瑛雖然有著兩世的經歷,可他不是神仙,不懂醫術!

賈瑛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好生將養!但是......這可能嗎?林如海是處在了大乾政治漩渦的最中心啊!

“瑛二哥哥,爹爹會沒事的,對嗎?”黛玉滿心憂慮!

賈瑛溫和一笑,寬慰道:“你要相信姑老爺,他有能力應對一切!就像這一次,他不就贏了嗎?”

賈瑛沒有提林如海的身體狀況,是因為他不想騙身邊的女孩兒!

“回船艙裡吧,運河上的風有些大,你身子受不了的!”賈瑛輕言撫慰。

黛玉悽婉一笑,在紫鵑雪雁的陪同下回了船艙。

賈瑛卻向報春綠絨吩咐道:“這一路恐不太平,你們做好準備,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要離開玉兒身邊,知道嗎?”

二女對視一眼,報春說道:“二爺,我陪著林姑娘,讓綠絨跟著你吧!”

賈瑛搖了搖頭,輕笑道:“二爺還需要你們保護?聽話!”

說罷,便將二女趕回了船艙。

喜兒一併賈家的幾名小廝,也都手持刀兵,守在船頭船尾全神戒備著。

只是一直到除了揚州府,一路上都很平靜!

“二爺,前面久到淮安了,咱們夜間是否停下休息?”喜兒問道。

賈瑛搖了搖頭道:“打出揚州鹽政的旗號,讓各路鈔關放行,在進入山東之前,一路不停!”

喜兒擔心道:“二爺,打出旗號怕是......”

賈瑛輕笑一聲道:“若真有人盯著咱們,就算不打旗號,他們也知道咱們乘的是哪艘船,有了旗號,反而更方便一些!去吧!”

一直到了入夜,運河上跑的私家船隻都已經停運了,只有一些擔負特殊使命的漕船,還在連夜趕路,過鈔關之時,有揚州鹽政衙門的旗號,地方小吏也不敢阻攔,直到過了淮安。

才聽喜兒來報說:“二爺,前方河道似乎有漕船傾翻,咱們被堵在中間了,小的總覺著不對勁兒!”

賈瑛冷冷一笑道:“哪有這麼巧的事情,眼下北段才剛剛開河,又不是漕運繁忙的時節,早不翻晚不翻......”

“二爺,有賊人爬船!”

卻是又家丁見了船舷上的鐵鉤,驚呼道!

賈瑛冷聲道:“放箭!”

賈府派出來的隨從,怎會不通武藝。

當即便有人拉弓而射!不時有慘叫落水的聲音響起。

寬闊的河道上,隱隱約約有幾隻小船,正想著賈瑛一行所在的樓船靠近。

運河之上,沒有太大的船隻,除了押貨的帶帆漕船外,民間的船隻都要偏小,船舷偏低。

賈瑛一行所乘坐的樓船,船舷高,可速度卻慢。

噔!

一根手腕粗細的弩箭帶著鐵索,釘進了船艙的側板之內。

喜兒驚呼道:“小心!他們有強弩!”

賈瑛守在船艙口,目不斜視,隨時戒備著,順手將忍不住出來檢視的報春二人推了回去。

叮囑道:“你們好生在裡面待著,我不喊你們,別出來!”

他們這邊人少,賊人最終還是爬上了樓船的甲板,一場廝殺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