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賈瑛楊佑二人的詰問,普行與宿箴相視一眼,普行復才看向兩人搖了搖頭道:“阿彌陀佛,既是災劫,來去時自然讓人無所察覺,這災劫或是人禍,亦或是天災疾病,貧僧所言是真是假,唯兩位施主心知肚明。”

說著普行又看向了楊佑道:“施主氣象尊貴,有雛蛟騰飛之象,將來必是大有作為之人。然月有圓缺,福禍相隨,施主一生怕是有三次災劫,如今卻是一劫已過。”

“三葉不常開,退步早抽身。”

話落,便閉口合十。

楊佑聽罷,呵呵一笑。

和尚,慣會故弄玄虛,這不和沒說一樣嗎?

不過,既然都說道這裡了,楊佑倒也好奇,面對賈瑛,這和尚又能說出一番什麼話來。

心裡想著,楊佑看向普行,指了指身側的賈瑛道:“那他呢?”

普行搖了搖頭,只說道:“唯爭渡二字。”

賈瑛聽了,心裡也覺的這和尚是在故弄玄虛,還當能說出些什麼來呢。

這世上之人,哪個不是在爭渡。

至於退步抽身......

賈瑛搖了搖頭,看向楊佑說道:“咱們走吧。”

幾人才走到了殿門的臺階之上,卻聽身後的和尚又一次說道:“蝸角紛爭,惟利是務。棠棣之華,鄂不韡韡。”

賈瑛聽在耳中,卻沒有回頭,與楊佑相伴離去。

西風漸起,黃沙滿地,枯草成堆,雁向南飛。

京城。

風塵僕僕,甲帶冷霜的一行人,自正陽門的大街上勒住馬蹄。

李小保帶著一群紈絝早早在前方的茶肆內等候,見了楊佑一行,急忙迎了過來。

“爺,我在會賓樓擺了筵,咱們是先回王府,還是去會賓樓?”

“王府和蘇姑娘可還好?”楊佑看向李小保問道。

“一切無恙。”李小保滿面欣喜的看著楊佑回道。

楊佑點了點頭:“先回王府換了朝服,入宮給太妃娘娘請了安,再去會賓樓。”

說著又看向了賈瑛問道:“怎麼樣,要不要一塊兒來。”

賈瑛立身馬上,搖了搖頭道:“久未歸家,我就不去了,省得見了蘇姑娘,你又覺得我礙眼。”

楊佑撇了撇嘴道:“賈瑛,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且看著,今日過後,爺的府上就得多個王妃了。”

賈瑛適時澆了一盆冷水道:“想立王妃,你還是先想想怎麼過陛下和太妃那一關吧。”

楊佑抱怨一聲道:“你這傢伙,當真是煞人風景。”

說罷,也不理會賈瑛,與李小保一行相伴向著肅忠王府而去。

賈府,榮慶堂內。

一名小廝急急來報:“回老太太的話,瑛二爺已經歸府,此時正往祠堂去呢。”

賈母的聲音從屋裡傳了出來:“你去東府守著,告訴瑛哥兒,讓他不必急著先過來這邊,回去換了衣服,中午府裡給他擺接風宴。”

又聽賈母向鳳姐說道:“鳳丫頭,你去外面照看照看,今日有舊交登門,莫要出了差錯。”

經過此次北抗匈奴的大戰後,賈家和王家又一次在勳貴之中出盡了風頭,門楣愈發有重振的跡象。

在收到賈瑛即將歸家的訊息後,京城勳貴中的舊交世家紛紛派人登門恭賀,任誰都能看的明白,經此一事過後,開國勳貴的大旗就要靠王家來抗了,賈家也出了一位了不得的後起之秀,四大家族的聯姻集團,在勳貴之中的地位更上一層。

眼下王子騰還未歸京,勳貴們只能把目光轉向賈家。賈史王薛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且賈瑛還是大乾官場上的一顆新星,不論未來如何,起碼從當下來看,可謂是前途無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