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恆石冷笑一聲道:“本官之前是沒有這個權利,所以才不得不與你二人虛與委蛇。”

說著從一旁的繡衣差官手中取過一面錦緞黃綢卷軸,看著二人道:“聖意在此,二位可需要本官宣讀?”

“拿了!”

鍾善朗滿目恐懼,費廉依舊強作掙扎喝道:“馮恆石,你不要忘了,這裡是湖廣,由不得你亂來,你假傳聖旨,誣陷忠良,禍害地方,本官斷不能坐視不理,來人去通知潘指揮使調兵前來!”

費廉經營多年的佈政衙門,自然不可能沒有心腹死士,在馮恆石一眾剛剛進來之時,四面隱蔽之處便跳出十來名身著差服漢子,拔刀與繡衣衛對峙,費廉此刻仰仗的便是這些人。

馮恆石聽罷,冷聲一喝道:“費廉!事到臨頭,居然還想負隅頑抗!你也不用去找援兵了,本官既要拿你,豈會不防著潘貴,他現在自身難保,本官勸你莫要頑抗到底!”

費廉怎會輕易認輸,冷哼一聲道:“馮恆石,你大膽,居然連都司衙門的指揮使都敢擅動,你就不怕城外的武昌衛譁變嗎?”

馮恆石懶得再多廢話,只冷道一聲:“拿了!”

費廉那邊也喝一聲道:“動手!馮恆石擅闖佈政衙門,襲殺朝廷命官,罪不可赦!本官要拿了他交給朝廷發落!”

費廉的一眾親信死士也不含糊,見主子下令直向繡衣衛撲去。

沈翔輕蔑的冷笑一聲道:“這年月居然還有人敢在咱們面前動刀子,不要留情!”

馮恆石鎮定自若,黥面老僕手中倒持一對銀鉤擋在馮恆石身前,鐵釦也拔刀撩翻了幾名妄圖上前的死士。

繡衣衛能得惡名昭著,讓小兒止哭,憑藉的可不只是天子親軍的威勢,而是自身的實力與狠辣。

不消片刻,對方便只剩下幾名好手還在堅持,面對眾人的圍攻,敗亡是遲早的事!

此時又是十來個守在外面的繡衣衛聽到打鬥聲衝了進來,分作兩撥,一撥護著馮恆石,一撥加入了戰團。

沒過多久,面色土灰,被扒了官服的費廉與鍾善朗,便被壓著跪在了馮恆石身前。

鍾善朗此刻已經軟作一灘,費廉卻依舊說著狠話道:“你也莫要得意,你無權處置我們,等入京見了陛下,本官要參你......本官要參你!你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馮恆石冷笑一聲,揮了揮手,命人將兩人拖了下去,分開關押。

拿下兩人不過是第一步,最重要的是撬開兩人的嘴,挖出湖廣的秘密,那鍾善朗是個心智不堅的,倒是個好的切入口,不過還得耗上他半日再說。

這邊事了,馮恆石正待前往都司衙門,正如費廉所說,潘貴可以拿,卻必須得有個交代,否則城外的武昌衛就是個火藥桶,最好是能將幾名佐官拉攏一二。

“大人,衙門外有自稱是王府官的求見!”

一名繡衣衛急匆匆跑了進來!

“王府官?”馮恆石皺眉,心中沉思:“他們這會兒跳出來......”

馮恆石揉了揉眉頭,心中一嘆道:“這湖廣,到底爛到什麼地步了,藩王也參合進來了嗎?”

說罷便道:“讓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