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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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令姜那點子欣喜煙消雲散,酸漲感盈滿整個胸腔,強撐著笑:“你——”
但見她神色冰冷漠然,一副諸事不縈於懷的樣子,不用說話就生生把他拒了。
他唇角的笑容漸漸也凝固了,今夜他註定不能和她共寢的,多蹉跎也無用,依言點頭:“好吧。”
懷珠斂一斂衽行禮。
陸令姜似有所失,總覺得缺了大塊東西,想抱一抱她再和她分開。可兩人之間的距離遠得還能再站下三四個人,空蕩蕩地吹著涼涼的秋風。
他垂垂眼,剛伸的手又不動聲色地縮回。
兩人一個走,一個停駐在原地。
一個再不回頭,一個卻流連忘返。
短短的走廊,懷珠的後背被陸令姜盯,往前走的腳步沉重,無比漫長。
她能感知到這種目光,也知道陸令姜意猶未盡。從前她鮮少有這般奢侈地獨享他注視的時刻,現在她只如芒在背。
夜雨悲意地下著,萬籟俱寂,無聲訴說某些遺憾,猶記得當年。
新婚之夜,他溫柔地解開她繩子,撫摸她頭頂的疤:“誰把你綁成這樣?”
喝醉那晚,他摟住她:“玩玩嗎?”
畫面一轉,出征前,他笑:“好。我回來就帶你去看一場小玉堂春的戲。”
白綾送來時,“這就是太子的意思。”
原來玩玩,就真的只是玩玩。
而現在,他又這麼深情地凝視她。
懷珠斂起眸中情緒,依舊無喜無悲,加快了腳步消失在拐角的盡頭。
……
陸令姜手握觀音墜,她的背影消失在他視線的那一刻,空疏疏的,血撞心頭。
幻覺忽然出現了,一位白衣姑娘的脖子懸上房梁。她不停地喊他的名字,哭泣說:“太子哥哥,太子哥哥,救救我。”
幻覺很快消失了,徒留一片朦朧而孤寂的月光。周圍黑夜冷雨如注,他心口忽然一陣錐刺的疼。
好奇怪……
最近總做這些荒唐的夢,一會兒夢見觀音走了,一會兒白衣姑娘上吊。
今夜雖得了個觀音墜,聊勝於無,但他這第一次鄭重其事的挽留算是失敗了,且敗得潰不成軍。
他還以為他多浪漫呢。
瞧地上那兩把被棄如敝屣的長劍,如焚琴煮鶴,笑話,全是笑話,無聲嘲笑著他。
陸令姜亦笑了,自己嘲自己。
目前她最大的症結是眼睛,他不該搞這些虛的,早日將她的眼睛治了,才能博她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