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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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妻眼又來了。
懷珠實在受不了他的軟磨硬泡,避過頭去,道:“你先走吧,讓我考慮幾日。”
懷珠皺眉搖頭,“你真是不可理喻。”
陸令姜有些自嘲,手心握了她裙上一截絲縧,沉浸在一廂情願的情緒中:“我什麼都答應,就怕你不答應。”
榕樹上千萬根象徵姻緣的紅繩飄蕩,兩人同在樹下,像定情一樣,顯得春情繾綣,甚為浪漫。
“神經病。”
怔了半晌,懷珠吐出一句。
她後悔了,再也不說這等沒邊沒際的話了,拎著羅裙匆匆跑開。
陸令姜瞧著她纖秀的背影,笑了笑,也沒追。左右同住在皇城之中,抬頭不見低頭見,她還能逃到哪去。
她剛才說什麼?
——“我現在就和你在一起。”
他默默在心中回味數遍,如一瓢清酒從心窩溢位來,四肢百骸無比舒服。
雖然她只是騙他的。
……
懷珠心緒不寧,自己冒失了。佛門聖地,該當澄心定慮,而非談情說愛。
冬陽刺眼,她揉了揉眼睛,又把擋光的白綾戴上了。佛經也沒心情再聽,準備喚了守在門口的曦芽,一道回梧園去。
石家人看到她獨自一人的背影,面色各異。剛才她身畔有人作陪,誰也不敢輕舉妄動。現在——
石老爺記恨懷珠,太子就是因為她毀了他幼子的一隻眼睛。
石嬈看她不順眼,她搶了太子去。
石修和石韞兄弟倆皆垂涎與她的美色,心懷鬼胎,卻蠢蠢欲動。
這一家子人,都盯上懷珠了。
石韞一直認為懷珠是自己的女人,當年他連聘禮都送了,白懷珠卻硬生生被太子奪去,囚在別院玩了許多年。
這麼多年,他一直咽不下這口氣。
石韞來寺廟之前喝了些酒,慾念熏天,渾身燥得難受,恰好缺個女人解悶,便悄悄尾隨懷珠。
這長濟寺甚大,分為東禪院和西禪院。此刻弘忍大師在東禪院講經,香客們也都在聆聽聖訓,西禪院顯得極為靜闢,只有幾個灑掃的和尚。
陽光淡黃,涼風拂體,落葉沙沙。
懷珠察覺身後有個影子一直尾隨她,初時以為是陸令姜,又覺腳步聲不太對。
她故意停下腳步,那人影果然飛速朝她靠近,竟要一把抱住她。
懷珠閃身,石韞撲了個空,“白小觀音,別躲啊……”
摸摸肚子,笑眯眯地瞧向她。
懷珠微驚,看清來人,目光頓時變得冷淡。及笄那日就是石韞闖進閨房非禮她,毀了她本來正常的人生。
若非她家破人亡,怎會被白老爺收養,又怎會認識陸令姜?
一切不幸的源頭,都是石韞。
且前天上墳的路上,石韞已堵過她一次,再三與她為難,此時儼然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