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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心頭肉前世)
前世。
作為一個侍妾,白家四小姐和太子殿下的關系,並沒幾個外人知道。
他和她在一起純屬偶然,沒有三書六禮,沒有拜花堂,甚至連正經的納妾文書都沒有。只是太子偶然因為一幅畫看中了她,便跟白老爺要了她,養在別院當個外室,喜歡時把玩一二,僅此而已。
說罷,重重打了自己三個耳光。
陸令姜斜眼淡淡睨著。
懷珠雙唇哆嗦,眉尾下垂,眸中若有若的晶瑩閃現,眼圈完全紅了,看上去跟只無助的小白兔那麼可憐。
她也確實嚇壞了。
事出意外,轉瞬的工夫,她就從高高在上的白家小姐變成了階下囚。
更有可能,白家亦因此遭罪。
她看向他的目光,夾雜著恐懼,委屈,還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
那點歉意流露,許是為了剛才的有口無心之言,寂然向他道歉。
但若像白老爺那般拋掉尊嚴,當眾出聲道歉,她卻做不到。
“沒聽到孤說的話嗎。”
陸令姜耐心耗盡,長睫垂了垂,冰冷之意還未完全褪去,終究揮了揮手。
侍女強行將懷珠帶下去,懷珠鞋底猶如抹了膠,遲滯地回頭望著他和白老爺,嘴巴一張一合,似乎不甘心。
出去時,正巧趕上週學和他表妹被一隊衛兵送過來,二人在後園偷,被抓個正著。
周學見了懷珠,微微驚訝,又垂下頭滿腹愧疚。懷珠指甲掐入掌心中,她的處境儼然沒比周學好到哪兒去。
她甩開左右侍女的桎梏,擦著眼淚加快了腳步,心髒突突地跳,氣得面紅耳赤,若非此時有人便哭出聲來了。
侍女把她引到了太子殿下的寢宮。將她關進去後,還真按照吩咐鎖了起來。
時至黃昏,日薄西山,屋內一片昏暗。因這裡是他的寢宮,處處充斥著他的氣息,哪有都有股淡淡的雪松味兒。
桌邊,是他的筆墨紙硯。
牆上,掛著幾幅他喜歡的觀音畫。
櫃子衣架整整齊齊掛著的,也是他的衣衫冠服。
懷珠厭得很,想要逃離,可方寸之間的屋子內,屬於他的氣息卻將她吞沒,容不得她反抗,揉揉眼睛,一哭又覺得視線模糊了。
他終究還是大權在握的太子,任憑表面再隨和溫潤,到了不悅時,照樣可以隨意掌控她人。在他面前,他是君,她是臣,永遠不可能像普通夫妻那樣平等。
懷珠人生無望,越想越覺得絕對不能嫁給他,否則他日後厭了隨意一旨,她枯坐冷宮的日子將永無止境。
她跑過去猛烈拍門,一邊呼喊著,門被牢牢鎖住,任憑怎樣用力都無濟於事。
半晌她累了,抱膝在牆角坐了會兒,天色漸漸黯淡下來,黑夜吞沒一切。
侍女用鑰匙開啟門,給她掌了燈,送上了晚膳。懷珠沙啞地問:“我爹呢?”
侍女道:“白老爺已走了。”
懷珠怔怔咬唇,心頭最後一絲幻想也破滅,卻還固執說:“叫我爹也帶我走。”
侍女沒理她。懷珠獨自在昏暗中沉默,盯著桌畔如豆的火苗直出神。
過了會兒侍女過來收碗筷,見懷珠仍是半口沒動。唇角幹皺得略路起皮了,卻也一口水也沒喝。
燭火映在她的側顏,卻似變成了清冷的月光。她一動不動,臉色如罩寒霜。
侍女不敢大意,收拾了涼的飯菜,又重新換來熱騰騰的,多加幾道好菜。
半晌陸令姜過來,見她這副誓死抵抗的樣子,沉默了會兒。懷珠察覺,卻也不肯說話,像具凍僵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