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奧躺在床上,卻絲毫沒有睡意……他腦海裡一直在想著老水手剛才使用儀式的場景。

當時老水手直接喝下去了一瓶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液體……然後直接拔刀砍掉了自己的手掌,嘴裡唸叨著咒語。

隨後老水手掉落的手掌就開始慢慢長出觸鬚,變為一灘膿水消失在了空氣之中……場面看起來既噁心又恐怖,而且最重要的是這是老水手自己做出的舉動。

能面不改色地把別人獻祭了那倒是沒什麼……安東尼奧也能做到而且經常做,能面不改色把自己獻祭了也沒什麼,很多狂熱的邪教徒也可以做到。

但問題就是安東尼奧很確定老水手根本就不是什麼信徒……可以說這艘船上沒有一個是邪教徒的。

他們簽訂的契約不知道具體內容是什麼……但常年在海上混飯吃的這些可以稱之為航海家甚至可以說是海盜的人根本不信任何人。

他們只信任他們自己, 包括修煉這個『深淵堅守者』的力量也都是為了增加自己的保命能力。

要是有個更強大的秘法擺在他們面前,安東尼奧毫不懷疑他們會直接撕掉之前的契約,改信其他存在,獲取更強大的力量。

而且看起來他們對這種獻祭自己肢體的情況異常熟悉……老水手掉了一個手船上的人竟然沒有任何表現。

安東尼奧並不認為是他們之間沒有著什麼感情……而是這種情況似乎他們已經見慣了。

既然見慣了那說明他們之前也經常在戰鬥的時候獻祭自己的肢體,但全船的人除了那個一直不知道在哪的廚師長其他人他都見過了。

他們的身體都很正常,根本沒有任何斷肢殘疾的表現,因此安東尼奧有理由懷疑他們有著能讓斷肢再生的技術……

或者說秘法一類的東西……但一定有副作用, 船長肚子上那些異變沒準就是這麼來的。

胡亂瞎想了一陣,安東尼奧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夜色依舊是那麼深沉,甲板上傳來不知名的聲音,薄霧緩緩升起,像是有靈魂一樣鑽進船艙,卻直接被船長室裡和外面的幾盞煤油燈擋在了外面。

一夜無事。

……

“我們是德古拉公爵親自任命的突擊小隊『血誓』,我們的任務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找到你們讓你們和德古拉公爵取得聯絡,共同對狼騎兵軍團發動反攻。”

“我是血誓突擊小隊隊長勞倫斯,這是我的證件和德古拉公爵的親筆信。”

勞倫斯從揹包中取出好幾個信件遞給血族親衛軍先鋒軍指揮部的負責人,這個負責人是個滿臉寫著年輕的上校……

順便說一句,指揮部的負責人其實已經換了好幾批了……指揮部的地點也一換再換,冰霜帝國的狼騎兵軍團一直在圍攻他們。

勞倫斯帶著血誓小隊繞了很大一段路才繞過死亡之翼佔領的那幾個鎮子和聚居地,他們甚至因為艱難的路途和嚴酷的天氣死了好幾個人。

在最後的一段山路上他們還丟失了好幾個魔能反遮蔽儀,不過萬幸是還剩下了一個……勞倫斯本身的靈力通訊器也還在,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但繞過去的第一時間他們並沒有找到指揮部在哪裡……勞倫斯猜測的那個峽谷並沒有指揮部的影子, 他們只好繼續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四處亂找。

勞倫斯甚至一度升起了想放棄的念頭……畢竟他又不是血族親衛軍的人,犯不上為了這個任務送命,不如直接去找永夜革命軍的人。

但好巧不巧的是一名血騎士在佈置陷阱的時候意外地發現了一個重傷垂死的傷員……從衣服和身上的證件來看是血族親衛軍的人。

在把他救回營地之後,他告訴勞倫斯他們指揮部的去向……原來他之前就是指揮部的一個警衛,在混戰中走散了,還受了傷,原以為只能在原地等死,沒想到遇到了勞倫斯等人。

然後勞倫斯就馬不停蹄地按照受傷警衛的說法順著那條路線就去找指揮部了……整個過程十分順利,沒費多大勁就找到了指揮部。

將魔能反遮蔽儀交給了他們,勞倫斯又用自身的靈界座標定位的那種方式幫助指揮部給德古拉公爵他們聯絡上了一次。

之後就沒他們什麼事了……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勞倫斯把他手下的那二十幾名血騎士召集起來,在一個隱秘的山洞裡開了一個會。

“老大我們下一步該幹什麼?”

一個猴急的血騎士迫不及待地開始發言,對著勞倫斯問道。

“這樣……其實有個事情我一直沒跟你們說,我們這次來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找到這個指揮部,安東尼奧眷者還給了我們一個重要的任務。”

隨即勞倫斯便把永夜革命軍的事情跟他們說了。

“那還等啥啊……咱們快去吧,永夜革命軍那幫人不知道具體實力如何,但人確實不少,而且分散非常廣泛,哪裡都能找得到他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