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中驚妖影(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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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中驚妖影
陳非在晨光未出的時候醒來,輕手輕腳地走到院子,伸展一下僵硬許久的手腳,被土埋沒太久反應都有些遲鈍。她慢慢地吸收身體殘留的記憶,有些艱難,連同著得到的力量,也只瞭解到一部分。
她皺眉,按揉了一下眉心,垂落的長發阻礙她的視線,陳非便找到了一條粗布把青絲全部束起來,分外明顯的白發,她權當沒看見。
指尖一劃,靈氣充裕迅速化為一面鏡子,身體的靈力扭轉比從前還要靈,竟提升了一個小境界,這是從未有過的,畢竟從前的修為就是她能觸及的最高處。
目光移到鏡子中,與一雙冷眸對視,臉還是那張臉,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身形也一樣,只是身上的衣服……陳非皺眉,這不是她之前的衣服,白衣飄逸,在夜光之中分外顯眼,看著隱隱能發出輕微的白光,似月流,身上的配飾銀玉相鑲嵌,相得益彰,還有暗紋。
陳非嘗試從記憶中尋找這件衣服的來歷,可是身體所存取的記憶僅在南家兄妹撿到她的時候,再往前就是一片迷霧,不得接觸。
這衣飾,實在有些熟悉。
陳非思考片刻,腦子裡閃過無數遇見過的各宗門弟子。
……白衣、暗紋上的圖騰——天山,這是天山的服飾!
各宗門之中,只有天山是白衣銀玉配飾,所用的衣料飄逸仙華,似月照流華,暗紋是仙鶴雲彩,是一件特製法衣,不懼火燒水濕,永遠整潔幹淨。天山的弟子名義上都是使者的侍從,千挑萬選,雖不如其餘宗門人多勢眾,但奈不住名頭響徹雲霄,天山侍從的身份跟內門弟子的名頭天差地別。
她去過天山?陳非怎麼想都想不起來前塵往事,只能先作罷。
天山是彌生的地盤,一腳踏進去什麼動作就在她的眼皮底下無所遁形,而彌生又對陳非最是提防。陳非覺得自己應該沒有去過天山,可是這一身衣服又說不過去,總不可能是她隨便撿的。
陳非要了一件灰布衣披在身上,掩蓋住那身耀眼的白,她慣不喜歡穿白,太顯眼了,也不喜歡穿裙,不便於行動。何況天山的衣服,普通人認不出來,又不能保證見多識廣的散修或者一些大門派弟子認不出來,天山弟子除了出名的左右使女,大多久居山中聽從彌生命令,從不單獨行動,她穿這身衣服,必會招來眾多窺視探究。
還有另一件讓她有點煩躁的事情,她的佩刀不在身側,沒有趁手的武器,陳非本來想找個砍柴刀,最終還是作罷,只是手總虛握著,有幾分不自然。
告別之後,陳非一路走下荒山,荒山野嶺也沒幾個人,樹木倒是挺多的,彎彎繞繞,南異下一趟山總是要到天黑才回來,怕有人跟著,偷摸著在各處做些標註,陳非不需要那麼麻煩,沒過兩刻就到了山下。
山下是一座鎮子,規模不大但五髒俱全,附近的村落都拿著東西過來這裡趕集,吆喝聲、叫賣聲街上到處都是,人氣旺盛。
陳非順手解決了一些小麻煩,向人打聽離這最近的城池宗門,對方看陳非身姿不凡,覺得是一位散修,故而恭恭敬敬,把自己知道的像倒豆子一樣一股勁倒出來:“我們這兒小鎮偏僻,南來北往走來的想去的地方只有兩處,一處是蜀州,一處是金陵城,不過金陵城離這裡更遠一點,平州倒是近。”
“平州……”陳非腦海中想起一道纖細的身影,問,“往哪邊走?”
那人指了個方向,又說:“不過我覺得仙長還是小心要緊,這些年是什麼都難走,哪裡都不安全,現在雖然太平了一點,但仙長獨身一人,去平州還是危險,路途遙遠,萬事小心為好。”
陳非拱手道:“多謝。”
平州位於人族地圖的繁華地段,甚是出名,不僅是驚雲宗坐鎮,還有百年修仙世家——平州顧氏。
對,就是顧亭玉的顧姓。
顧亭玉是顧家的大小姐,按理來說應該是下一任顧家家主,奈何身患不治之症,空有靈根不能修煉,也只佔了居長的優勢。
布陣奇才又怎麼樣,不能修煉,沒有修為,又怎麼能承擔得起布陣所需要的靈氣,空有天賦罷了。
世人喟嘆一句,繼續去過自己的日子。
陳非一路往平州走,漸漸遠離喧囂,走入山野,夜深之前再看著最後一眼,小鎮已經成為一個小點。野獸嚎叫,恐嚇著獵物,她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閑月漫步,有幾分脫離世俗隱居的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