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鼕鼕,你想以後每天都吃肉嗎?”

陳鼕鼕覺得陳遠川的笑容很可怕,卻還是老實回答道:“想!”

“那你跟我學武好不好?你學會了以後,就能自己抓野雞了,想吃多少抓多少。”陳遠川剛想到,萬一他找個媳婦養自己的目標沒有達成,以後靠兒子養也不錯,雖然這還得很多年,但未雨綢繆不是,就當作長遠投資了。

“真的?”

“當然,不過練武得吃苦,每天都得練習,以後你就不能老是出去玩了。”陳遠川看過了,陳鼕鼕的練武資質也就是不好不壞,跟大多數人差不多,反正在這個世界也修煉不了他們那裡的內功心法,只練外家功夫的話,這資質也盡夠了。

真練好了,想達到他的程度是不可能,撂倒三五個人還是可以的,好歹給這便宜兒子培養個一技之長,省得這小崽子以後連自己都養不起,更別提養他了。但練武肯定得吃苦,這得事先說明瞭,別練個幾天堅持不下去,淨白費他功夫。

果然陳鼕鼕一聽,練武要吃苦,還不能經常出去玩兒,就有些不樂意,但他又想吃肉,所以就很是糾結,一張小臉都皺巴在了一起。

“那我練了武,能打過鐵軍嗎?”

鐵軍?

陳遠川想起來了,是李二牛家那小子,村子裡的孩子王,上回在地裡,陳鼕鼕就是被這小子揍了,跑去找他奶告狀的。

“當然,等你學好了,別說1個鐵軍,10個鐵軍你都能打得過。”這點陳遠川還是可以保證的,那鐵軍就算再能打,也不過是野路子出身,哪能跟他們玄武大陸正經的武學系統相提並論。

陳鼕鼕雙眼頓時迸射出了強烈的光彩,似乎打敗鐵軍這件事兒比讓他每天吃肉還更能吸引他,一口答應了下來。

“好,我練,等我打敗了鐵軍,我就是老大了,他們都得聽我的。”

陳遠川呵呵兩聲,他是不懂這些小屁孩兒之間的“愛恨情仇”,對他來說,填飽肚子肯定要比那勞什子的老大更重要,但無所謂,不管這小子出於什麼目的,能堅持下去就行了。

等陳家人都回來後,得知陳遠川要教陳鼕鼕練武,還驚訝了一番,很是納悶陳遠川是怎麼會功夫的。

“咱們大隊裡那個老趙頭你們都知道吧?他早年經常在山裡打獵,會個兩下子,小時候他看我骨骼清奇,是個好苗子,就私下裡教了我點功夫,我打獵的手藝就是跟他學的。”老趙頭是個孤寡老人,早年間算是村裡唯一的獵戶,前幾年死了,所以陳遠川才把事按在老趙頭身上,要的就是死無對證。

陳家人恍然大悟。

“怪不得大哥你總是能抓到野物,大隊裡的人都說野雞跟兔子可難抓了。”

“大哥,你看我能學不?”陳遠山想到野雞跟兔子的滋味也湊了上來。

“你?你年紀太大了,骨頭都硬了,沒法學了。”陳遠川隨口應付道,年紀大隻是一方面,真想學多花些功夫,還是能夠小有所成的。

但陳遠川不樂意呀,依陳遠山那隻進不出的性子,自己費勁巴拉地把他教成了,陳遠山也不會養自己這個大哥。

陳遠川傻了才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兒,對他這種極致的現實主義者來說,如果只是舉手之勞,那他倒是不介意伸把手,可如果需要他費很大功夫,還沒有任何回報,他是絕對不會幹的。

陳遠山只能遺憾地放棄了,陳遠揚則知道自己吃不了那個苦,壓根連提都沒提。

劉銀鳳對陳鼕鼕學武的事倒是挺高興,她沒管陳遠山的小心思,考慮的比較長遠。

“鼕鼕要是學好了,以後說不定能被選上去當兵,到時候咱們家裡不光有工人,還能再出個軍人了。”

現在這年代能去當兵,可是光榮得很,一身綠軍裝總是特別引人羨慕,說起來比當工人還吃香,只是這當兵的條件也嚴格,不是誰都能當得了的,但你要是自身條件過硬,希望總是更大不是。

或許是有了當兵這根胡蘿蔔吊著,接下來的日子裡,陳遠川教陳鼕鼕練武時,就算陳鼕鼕哭天抹淚的,一向溺愛孫子的劉銀鳳都沒有心軟,陳遠川由此也算是見識到了當兵這件事的巨大影響力。不管怎樣,劉銀鳳不插手,他也樂得輕松。

至於他答應陳鼕鼕給他抓的野雞,則被他往後拖了拖,因為他這些日子抓的野物都拿到黑市上,找老黃換成錢和票了。

這段時間下來,他已經攢了200多塊錢,並許多糧票布票了,只是他卻沒有由頭去光明正大地花這筆錢,這讓陳遠川很是苦惱,一時間不禁感嘆,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你有錢卻沒法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