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聽說山神是個男的。”老龜眼珠一轉,不知道在打的什麼心思。

“你說的是我師尊。”慕雨看著他,一字一句道。

這下老龜的疑惑打消了,君綰的問題還沒問完呢。

他迫不及待的扯過慕雨的手腕,“你說你認識我,那我原先是個怎麼樣的人?”

“這個嘛……”慕雨凝眸思索片刻,“這還真不好說。”

“你在玥國的時候,不小心掉進了糞坑,差點被屎給淹死。”

“可我不是蕪國皇子嗎?怎麼會在玥國?”對此,君綰給出了合理的猜想,“一定是我地位尊貴,所以代表蕪國去議事吧?”

“嗯……”慕雨想了又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事實上,你在蕪國並不討喜,地位也算不得高,你來玥國只是因為兩國和親,你被送來供玥國公主挑選。”

“什麼?!”這下君綰可氣得不輕,“我堂堂一國太子,居然受此侮辱,焉有此理?!”

“事實上。”慕雨嚥了一口口水,終於體會到老龜的心情,“你被扔進糞坑,也是被人蓄意而為,你的太子之位也是你那苦命的母親拿生命給你賺來的前程。”

或許慕雨這樣說過於殘忍,但是沒辦法,千年前的一場戰事,雖說棄桐是主謀,但君綰也在其中出了不少力,要不是有他這樣得力的助手,兩國戰事又怎麼會被挑起?

況且,她始終忘不了在戰場上妙言的慘狀。

或許現在的君綰確實很慘,一個人忍受了萬年孤寂,忘了自己是誰,也忘了自己姓甚名誰,只記得守著一方封印,關鍵還沒守住。

慕雨對他沒有同情,要是她同情了君綰,誰又來同情當年死於戰亂的百姓呢?

她撇了撇嘴,終是沒再說話。

“沒想到,我竟是如此荒唐之人!”

君綰失魂落魄,跌坐在原地,慕雨還不忘補上一刀,“你的摯友恐怕也未能陪你走到最後吧。”

她笑著嘲諷,記得那個獵戶家的女兒說過,君綰之所以被叫做言君,也是為了紀念妙言,所以,妙言或許根本就沒能活過那場戰爭,又或者是活過了,但也絕沒有陪他到頭。

起碼慕雨是這樣認為的,不過看君綰的表情,她多半是猜中了。

“我竟是如此荒唐之人!”君綰再次重複了一遍,不過下一刻他話鋒一轉,扭頭問二人,“你們確定如此荒唐的我真的是百姓口中的千古賢君?”

他的眼中已經不只有迷惘了,還有一絲不解,“我怎麼聽人家說言君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好皇帝?促進兩國和平不說還為兩國貿易做了舉足輕重的貢獻。”

慕雨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沒想到這君綰沒了記憶後成了個徹頭徹尾的自戀狂,他不會還很崇拜自己吧?

慕雨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從前的君綰最多算是心思深沉,在待人處事上還是滴水不漏,知恩圖報的,怎麼沒了記憶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慕雨擺了擺手,想要略過這個話題,“別的就先不多說了,咱們得先想想辦法把封印給加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