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藥瓶放到卿梔手中,“既然你和慕雨有些交情,那麼就由你將它帶給妖后,怎麼說不用我教你了吧?”

“是。”卿梔將藥瓶接過來,隨後重重地磕了下去,“臣一定不會叫妖后娘娘看出端倪來。”

“如此,再好不過了,也不枉我栽培你。”棄桐一甩衣袖,轉身離開。

男人的聲音迴盪在狹長的甬道,“帶上你那個跟班,她這幾日也枯燥。”

“是。”

卿梔跪在原地,等棄桐走遠了才緩緩抬頭。

仲虎還守在他身側,等著將他帶出去呢。

他拍了拍衣袖從地上站起來,餘光瞥見地上的內雋正死死盯著自己,他沒有言語,只是向仲虎點了點頭,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趁仲虎走在身前的空檔,卿梔忙回頭對上內雋的目光。

內雋的嗓子好像受了什麼傷,從頭到尾都不曾發出過一點聲響。

他看著卿梔,目光懇切的搖了搖頭,好似在拜託他什麼事情。

卿梔向他示意了一下手中的藥瓶,內雋看到後猛地點頭。

這藥瓶果然有問題。

卿梔衝他點了點頭,隨後快步跟上仲虎的腳步。

慕雨的寢宮院內,卿梔飲下一口烈酒壓驚。

故事講到這裡便結束了,雲策也聽了個大概。

他拿著那顆藥丸在手裡把玩,“是你在這藥丸中施了法,才讓夫人難以下嚥?”

“正是,我的妖力在這裡無法施展,所以我往上面撒了一些黃連粉末。”卿梔知道剛才牆腳下一直都有棄桐的探子藏身,他那麼說不過是為掩人耳目,那探子在看到慕雨作嘔後便離開了,想必是回去給棄桐報信了。

現在四下無人,他才終於能講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了。

“雖然妖神說這藥丸用的是他的精血,但看內雋的表情,這其中顯然有內情。”卿梔皺眉,內心突然有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或許,棄桐並沒有說謊。”

雲策率先說出了他的想法,“上一次的丹藥夫人吃了並沒有什麼問題,身體也確實慢慢好轉了,只是這次的丹藥藥效霸道,也許這確實是他的精血不錯。”

“慕雨身體孱弱,虛不受補。”雲策將藥瓶緊緊攥在手裡,怒意顯而易見,“他拿內雋僅剩不多的性命煉製了一瓶廢藥。”

很好,他現在對棄桐的恨又多一分。

如此罔顧他人性命的人,怎麼配做上妖神的座子,怎麼配成為眾妖之神?

雲策到底是天神,擁有著天神的慈悲之心。

“內雋在哪裡?”他的眸子驟然冰冷,手中的藥瓶的應聲碎裂,他的手被劃傷,鮮紅的血液順著手腕流下,他的樣貌也漸漸幻化成原本自己的模樣。

“你別衝動,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卿梔按著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如今你的實力大不如從前,我妖力無法施展,與凡人無異,我們這樣如何能救得出內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