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流轉,回到此刻。

江璟坐在房頂,望著頭頂一輪血月,不由得將腰板又挺直了幾分。

房內,慕雨一襲紅衣坐在床上,第一次如此緊張。

“你說,這次會不會還有人闖進來?”感受到面前人走過帶起的風,慕雨問。

“不會。”

雲策對此胸有成竹。

他早已讓璞劍守在外面,不管是誰,來一個他劈一個。

璞劍可是天生滅妖的劍,立在門口,且不說打擾,來的妖都是繞路走的。

雲策的手背在身後,捏著袖子在手心裡摩擦片刻,不動聲色將掌心的汗水擦乾。

他挑起慕雨的蓋頭,燭火搖曳,柔柔的光下,慕雨嫩滑的肌膚上暈上兩抹緋紅。

他細品慕雨的唇上硃砂,很軟,但卻嘗不出味道。

他鬆開蓋頭,用手握住嬌弱的肩頭,一路向下遊走。

慕雨被他堵得喘不過氣來,只覺得身體也用不上力氣,被他壓在身下軟軟的向後傾下……

房頂上,主僕二人看著燈火俱滅的房間,江璟忍不住調侃。“真不知道這幽都山現在是誰當家了,山主府裡,山主卻像個客氣。”

他勾著唇冷笑一聲,“自從那個魅妖來了以後,短短几日,你看看你可還有山主的架子,可還有族長的架子?”

“我本就不願當這個族長。”月色之下,卿梔長嘆一口氣,盤腿坐在江璟身邊。

他從來都不喜歡這個位置,權勢地位又能如何,不愛就是不愛了,他拼盡全力,不過是為了當年的一句,配不上罷了。

現在,不管配不配得上都無用了,她都是別人的了。

卿梔手掌一翻,一瓶酒便出現在掌心。

他將酒遞給江璟,難得邀請他一起大醉一場。

“不用了。”江璟也是難得的拒絕他,“我還有正事要忙。”

他守在這裡,雖然知道阻止不了什麼,但也算是給自己一份心安。

“不必擔心。”就好像看穿了他的心事,卿梔輕輕拍了拍他的肩,“皇城那邊的探子傳來訊息,妖神已經回去了,虎族亦無異動。”

只不過,妖界又多了一個與他同心之人吧。

卿梔將酒硬塞進江璟懷裡,“喝完這杯,你便要離開了吧?”

“你怎麼知道?”江璟沒有反駁他,也沒有遮掩,這並不是什麼說不出口的事,他遲早是要走的,他也遲早是要知道的。

“近日來你的房間規整了不少,府裡的角落中也有不少地方發現了泥土鬆動的痕跡。”他苦笑一聲,“我竟不知道,這府裡早被你埋下了如此多財寶。”

江璟仰著頭大口喝起來,用袖口粗獷的擦掉嘴角淌下的酒水,沒有再回答他的問題。

“你能存幾個私房錢呀,走的時候告訴我一聲。”他眼眉低垂,濃密細長的睫毛在夜晚的微風中輕輕顫動。

他笑得輕快,又一次叮囑江璟,“可一定要提前說一聲啊,本大人好給你預備路上的盤纏。”

卿梔的手拍上江璟的後腦勺,這一次卻一點也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