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夕,我究竟是哪裡做的不好了,難道不是和從前一樣嗎?為什麼她討厭我,為什麼她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為什麼她寧願選一個害她家破人亡的,都不願意選我?”

他想不明白,他真的想不明白。

“主子。”拾夕抬起頭,稜角分明的臉上嗎,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慕雨身上有一半山神的神力,她與你疏遠或許有山神的緣故。”

“住口!”棄桐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一掌拍開拾夕,他擦著地面,蕩起一陣塵土,直到撞上樹幹才停下來。

“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竹荒。”他周身被妖氣包裹,言語間滿是戾氣。

拿竹荒的話來說,身上不揹著上百條人命說不出這話來。

“是,屬下知道了。”拾夕強忍住胸口的疼痛畢恭畢敬地跪在他面前行禮。

“還有,以後不準叫她慕雨,她這一輩子都只能是淵故里,是淵啟山的村長。”

她這一輩子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對她確實有愧,所以他會用餘生彌補她,會把她留在身邊,他會給她想要的一切,除了自由。

“她不是想殺了我給那些賤民報仇嗎?”

棄桐大手一揮,“即日起昭告妖界,各山派一個代表去皇城觀禮。”

“小人多嘴。”拾夕心中騰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去皇城觀什麼禮?”

“自然是觀本殿下的加冕禮。”棄桐氣定神閒,好像覺得自己想出了個舉世無雙的好計策。

“此舉未免太危險,而且淵故里未必會來。”拾夕從沒見過自家主子如此不計後果的行事。

眼下託竹荒的福,所有的神都將目光聚集到棄桐身上,這個時候召集眾山主去皇城,豈不是擺明了昭告天下,妖神棄桐就在這裡?

棄桐是不在乎什麼生死的,當日他設計陷害竹荒害他被永遠禁足在天牢,就已經料想到自己會和天界反目,會和八神反目。

只是竹荒沒有證據,天神又能奈他何?

“她會來的。”棄桐知道,慕雨一定會來殺了自己的。

可他就是想要慕雨為他而來,他就是要慕雨的心裡裝著他,至於怎麼裝的,他不在乎。

他敢拿命誘惑慕雨前來,賭的不是他們之間的舊情,而是慕雨對他的恨。

他要利用慕雨的恨,將她永遠困在自己身邊。

前提就是,那個礙眼的男人必須死。

他花了千年的時間,想盡辦法才得以對慕雨的魅香免疫。現在情咒已破,只要雲策死了,世上便再無魅妖的命定之人,有的只是他棄桐。

只有他慕雨的魅香免疫,他便成了那個最特別的存在。

“對了。”他叮囑拾夕,“日子就定在七月初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