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還不忘緊緊捂住自己的傷口,頗有幾分身殘志堅的意味,任誰看到這一幕都不會聯想到眼前的男人是那個風度蓋世的蕪國太子。

“我不是說了嗎?死不了。”故里掏掏耳朵,戲耍君綰好像成了她的愛好。

這一千年來積攢的德行,都在這幾日敗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是何緣由,她只要想起君綰來總忘不掉那日在伏妖司對峙時的模樣。

時間過得真快啊,一晃這些天過去,君綰都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了。

故里感慨著,突然發現哪裡不對勁,定睛看時,君綰正躺在血泊裡陷入了昏迷。

不好!她趕忙扔下妙言跑到君綰身邊替他按壓住傷口止血,可前腳剛扔下妙言,後腳就聽到“咣噹”一聲,妙言的腦袋結結實實地撞到地上。

她皺起眉頭,自欺欺人般的轉過身去,默默安慰自己,“死不了,死不了……”

翌日清晨。

故里從營帳出來,沐浴著陽光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哎呦!”聽得不遠處一聲驚呼,“殿下,您這是怎麼了!”

只見一群人前呼後擁的圍在君綰身邊,他穿著一身白衣,腰間的繃帶上有些許血液滲出,只是粉粉的露了個頭,但一眼看過去便知道他傷得不輕。

“莫非是昨晚遭了刺客?”老太監的眉心擰了一個深深的“川”字,一雙深邃的眼睛快要被滿是褶皺的眼皮完全包裹。

“走開。”君綰沒好氣地驅散身邊人,“靠你們本殿下早死了八百遍了。”

眾人立刻作鳥獸散了,只留下君綰還在惡狠狠地注視著故里,一雙眼睛好似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故里忙轉過身,假模假樣的吹著口哨欣賞周圍的一片荒涼。

“殿下近日有些不同啊。”老太監也學著故里,吹著口哨假裝不經意想=向故里靠攏。

二人背對背,都不去看對方,故里向來對這些閒事較為上心,立刻吹著口哨問:有何不同。

老太監的口哨技術也是相當高超,一陣婉轉的口哨回答了故里的問題:較往日活潑了些,看上去更真些。

故里嗅到了一絲八卦的氣息:你的意思是他平時愛裝,假的很?

老太監憨厚一笑:老奴的意思是,和姑娘相處,殿下更自在些。

這倒是故里不曾想過的,只不過君綰現在確實不及初見面時端莊沉穩了,現在的君綰嘛……她捏著下巴思考片刻,倒是有了幾分左丘昇的模樣。

不過話說回來,她還有些想念左丘昇和左丘玥,不知道這兩兄妹在京城過得怎麼樣,不知道左丘玥知不知道印黎的訊息……

故里的神情迅速落寞下來,終究是自己沒能保護好印黎,沒能幫到他們這對有情人,真不知道再見左丘玥時該如何面對她。

要是沈長安在就好了,他一定知道該怎麼辦。故里蹲在河邊打水漂,但石頭卻一個接一個的沉入水中,絲毫沒有成功的意思。

她長長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沈長安有沒有想自己,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正急的跳腳,想盡辦法找自己。

她好想沈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