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還找我來?”故里差點又沒忍住一口痰吐在他臉上,“你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哪有請人來醫不治之症的?”

“我知道他是心病,所以我沒想過讓你用正常手段醫好他。”君綰握緊拳頭,關節處咯吱作響,“我要你魅惑他,即便是讓他下輩子一直處在幻想中,我也要他活著。”

故里覺得自己大抵是病了,她彷彿自己先產生了幻覺。

“你再說一遍?”她生怕是自己聽錯了。

“我說要你魅惑他。”

看來不是她病了,是君綰病了。

“你可知道,凡人被魅惑對自身的消耗有多大嗎?就憑妙言現在的體制,你等於直接讓他去死。”更何況她現在根本沒本事魅惑他了。

“那我便殺了你,讓沈長安也嚐嚐失去重要的人的滋味。”

說時遲那時快,還不等故里反應過來君綰手中的劍就已經架在她脖子上了,她能感覺到這劍身上傳來巨大的威壓,這劍和沈長安的璞有異曲同工之處,但不知是使用者的問題,還是這把劍沒有璞劍斬殺的妖魔多。

總之,相比起璞劍來說要遜色不少。

但劈死故里還是綽綽有餘的。

故里想不明白,這些人都是什麼毛病,總是動不動就讓別人也感受自己的痛苦,說的好像自己死了妙言就有救了一樣,再說了,妙言變成這個樣子也不關她的事啊!

可她不敢說,君綰現在像個瘋子一樣,自己可不敢再刺激他了。

“您先把劍放下來,咱們有話好好說,就是我死了妙言也不會變成原來的樣子啊。”故里小心翼翼地將身體往後靠,儘量離那把劍遠一點。

“俗話說得好,心病還需心藥醫,我們得先弄明白妙言變成這個樣子的原因,然後對症下藥,這樣才能立竿見影。”她雖然施不了法術,但論動嘴皮子,除了老神棍她還沒輸給誰過。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君綰聽了故里的話瞬間洩氣,長劍也從他手中滑落,摔在地上,乒乓作響。

故里當然知道是君綰的錯,妙言最在乎的人是誰,可不就是君綰嗎?現在他一心求死,可不就是對君綰失望了嗎?

“或許,我只是說或許,妙言變成這樣有你的一份功勞?”故里趁機躲在內室的門後,只探出一個腦袋。

那日在戰場上和妙言擦肩而過她就已經發現了,妙言舌頭被拔,手筋被斷,他現在說不了話也不能提筆寫字,很明顯是有人要封他的口,再加上戰場上那一箭,就已經不是封口那麼簡單了,這是要滅口啊!

可剛剛君綰也說了,他也不知道是誰射出的那一箭,不是他還能有誰呢?

難道妙言還知道什麼別的秘密?

莫非,是大妖?!

不對,故里否認了自己的想法,大妖遠在宮中,即便是安插了人手也不會不讓君綰知道,他們不是同盟嗎?

故里陷入了沉思,現在不管是兇手是誰,都一定和君綰有關,妙言也認定了君綰是幕後主使,否則他不會心灰意冷,一心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