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君綰把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沈長安自然也不會再多說什麼,此次君綰把所有的鍋都背到了自己身上,想必蕪國也不會再以此為藉口開戰了。

他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可是一轉頭卻看到自家夫人正鬼鬼祟祟跟在陽傑身後,探頭探腦,圖謀不軌。

“你這是幹什麼?”沈長安在拐角處一把將故里拽進自己懷裡,“光天化日的,有什麼事不能晚上幹?”

“不行。”故里神色嚴肅,“晚上看不清。”

看不清?沈長安自詡在這京城中除了自己沒人再比他更瞭解小妖,但他還是不願相信自己心裡的那個答案。

“看不清什麼?”他明知故問。

故里思索片刻,“我……其實有個失散多年的哥哥。”

她怎麼可能明目張膽的告訴沈長安自己也想看看陽傑的屁股呢?沈長安這種人就是假正經,非得有個正常理由讓他信服,才有可能拉攏他。

故里現在無比懊惱那日在市集上進去送紙的人是自己,反正不管怎麼樣沈長安都會站在自己身邊,左丘昇進內獄不止是眾望所歸,更是大勢所趨。

只是不知道君綰知道左丘昇在內獄的待遇後,會不會氣得發瘋。

故里捂著嘴偷笑,沈長安也順著她的話說下去,“所以,陽傑的屁股上有什麼東西能證明他是你哥哥?”

“沒錯,他的屁股上有一個小小的紅色胎記。”她重重的點頭,“就因為小,所以才需要看得仔細,晚上看不清的。”

沈長安假意點頭,心裡卻跟明鏡似的,先不論師傅的手記中,魅妖這一物種是不可能有雙生子的,就是單看長相,那陽傑也不可能是魅妖啊。

深邃的眸子落在前方撅著腚,用奇怪姿勢朝前方扭動的男人,沈長安的嫌棄之情溢於言表,“你確定嗎?”

“確定!”故里滿口應承,雙眼放光,如同貓見了耗子一般。

“好。”既然故里喜歡,那沈長安就暫且將自己的臉面拋開好了。

於是,他撤下袖口的布料蒙在臉上,這是他最後的倔強。

二人一路尾隨陽傑到剛剛被修好的茅廁,聽說這茅廁還是他自己花了大價錢找人修好的。

與原來一般無二,那是一樣的臭味,一樣的造型,就連樹上的兩人也是同樣的動作。

沈長安甩出一個小抓鉤勾起茅廁頂上的一角,露出一條窄窄的縫隙,正好能看到陽傑的屁股。

“怎麼樣,看到了嗎?”沈長安問。

“不行啊,角度有問題。”

故里伸長脖子探頭出去,不知道為什麼,這個陽傑明明就沒有蹲多久,倒像是遭受了什麼巨大痛苦一般,他的腦袋耷拉著,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活躍了一下腰身,下面的腦袋同樣耷拉著,整個人好像蒙上了一層灰濛濛的死氣。

“現在呢?”沈長安將屋頂的縫隙挑得更高了些。

“白是挺白的,就是看不太清楚。”故里搖頭,“他現在站起來了,只能看到前面,看不到後面。”

“能詳細說說嗎?白是有多白,前面什麼樣子,後面又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