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里將自己那被捆成雞爪的手藏在修中,悄悄施展出一絲妖力探入她的身體。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片刻,她收回妖力,對上沈長安送到嘴邊的鵝掌,她既心虛又沒胃口,差點噦了出來。

沈長安果然是個賢妻良母,連忙放下筷子幫她拍背,“點心吃多了,不如換個酸杏解膩。”

說著,一顆渾圓的杏子便被遞到她嘴邊。

還不等她張口,一聲驚呼入耳,“莫不是有了?!”

“咳咳!”一雙白色‘雞爪’掩住嘴巴,淵故里差點把自己嗆死。

座上的女子忙飲一大口酒壓驚,眼中滿是關心,她不可思議地看著恩愛的兩人,“我就說嘛,怎麼會是才見一面便娶進府裡。”

“長安也是的,女孩子家最重名節,你如何敢做出這奉子成婚的事情來。”還不等二人反駁,沈慕時便開始了深謀遠慮地籌劃,“本宮看你愛吃酸的,想必是個小頑皮,不過……”

“姨母。”沈長安打斷她,眉頭緊皺,他今日帶淵故里進宮為的可不止是來吃頓飯,不過眼看今日這筵席,皇帝是見不到了。

他當初在春風樓為的就是查清京城少女失蹤案的幕後黑手,淵故里貌美,只要陛下見到了定然垂涎,到那時定會露出馬腳,可眼下如若是傳出謠言說她有孕,那豈不是前功盡棄?

“姨母多慮,此女並無身孕。”他抬起手,任由淵故里在一邊咳得驚天動地他也無動於衷。

真是奇怪,原本他並不打算和淵故里有什麼親近,可他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看到她笑就想笑,看到她弄傷了自己他就自責,可他在心裡告訴自己:人和妖是不可能的!

可是為什麼自己總是會忍不住靠近她呢?

沈長安也曾在心裡問過自己,明明只是一隻妖而已。

“無妨。”沈慕時的笑容僵在臉上,她只好打圓場,“你們夫妻二人伉儷情深,有個一兒半女也是遲早的事。”

“夫妻伉儷。”沈長安強調,“此話用來形容我們並不合適。”

沈長安一字一句都冷冰冰的傳入故里的耳朵,她也不明白,是自己哪裡做錯了嗎?明明在府裡的時候他還不是這個樣子,難道是因為宮裡有什麼身不由己的,還是說他打心眼裡看不起自己春風樓的出生,看不起自己是隻妖?

“我剛剛失態了,不應該咳得那麼大聲音。”她把兩隻手並做一處,拽了拽他的衣袖,並無反應。

“本宮倒是喜歡這丫頭得緊。”沈慕時柔柔地招手,示意故里過去。

她牽過故里的手,“這丫頭,合本宮的眼緣。”

沈長安倒是大方,“姨母喜歡,那就留在宮裡陪姨母吧。”

此話一出,從頭到尾沒發出一絲聲音的沈微言也坐不住了,他朝後靠去,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淵故里,“還以為是嫂嫂,原來是愛妾啊。”

他的打趣,沈長安並不反駁。

淵故里不笨,她知道自己的位置,只是心裡難免會失落。

男人嘛,都這樣。

她在心裡安慰自己,不管是作為夫人推開公主,還是作為禮物討好長輩她都能接受。

故里苦澀一笑,誰讓她的命攥在沈長安手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