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庸。”沈柳氏被嚇得一愣,眼眶一紅,一雙美目中含著秋波,聲音柔得如同鶯啼。

連談知意都忍不住心神一蕩,即可明白為何沈家老爺會對這妾室如此痴情。

“你打算什麼時候死?”沈伯庸眉宇覆上一層寒霜,沉著臉問道。

“我……我……”沈柳氏抖著身子,清淚從眼眶流出,神情越發讓人垂憐。

談知意看得直搖頭,奈何沈伯庸是個狼滅,可解讀不了柳氏眼中的風情。

沈家姑姑站了出來,指著談知意大罵:“侄兒!是她光天化日之下與人私通被我們撞破……”

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沈伯庸一個凌厲的眼神嚇得住嘴。

沈伯庸與談知意四目相對:“我不記得你有這樣的肚兜。”

“我也不記得。”談知意笑道。

原主就沒有用過沈柳氏送得東西。

“有我這個夫君,你也看不上其他男人。”

談知意嘴角一抽,暗歎堂堂劍尊何時變得如此自戀?但是仔細想了想,沈伯庸的話也沒有說錯,英俊帥氣有能力的夫君在側,只有傻子才會移情別戀,便點了點頭。

“這肚兜上的繡花,和姨娘你荷包上的繡工倒有幾分相似。”沈伯庸目光再次落在沈柳氏身上。

沈柳氏身體一僵:“伯庸……我怎會……這就是談知意的肚兜!我沒有騙你!”

“真的哎,這針腳,走線,確實是姨娘的針法。”人群中頓時有湊熱鬧的女眷上前掃了一眼,“柳家的繡坊在連城可謂一絕,這樣的精密秀氣的針線,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談知意接話道:“明明不是我的肚兜,林三和你卻都說是我的,那也只能說明你們兩個認識,柳姨娘,你和林三該不會早就已經暗通款曲了吧?”

“夫人說得對。”沈伯庸臉色凝重點點頭,道,“如此一來,我便要懷疑,柳姨娘你生得孩子,到底是不是我們沈家人了。”

沈柳氏美目圓瞪:“你……伯庸!”

“剛巧,我前幾日在街上偶遇已經歸鄉的王管家,從他哪裡得到了公公的陳年病案。”談知意語調略略上揚,吊足了胃口,“病案裡說公公體虛腎衰,陽氣不足,已無延續子嗣的可能。”

說著談知意話鋒一轉:“這病案已經有十幾年之久,可姨娘你六年前進門不久就懷了身孕,你說奇怪不奇怪?”

談知意瞟了沈伯庸一眼,微挑了挑眉:“我記得大齊有國法,與人通姦者,女子不但要遭受黥刑,還要浸豬籠,而男子……”

談知意彎了彎眼角,目光涼涼的落在林三身上的某一處:“宮刑。”

林三悠悠轉醒,聽到談知意的話,只覺得襠下一痛一涼。

原本想要繼續裝死,不成想沈伯庸冷嗤一聲,道:“證據確鑿,林三與柳姨娘通姦,誣陷少夫人,來人,扣住兩人!去衙門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