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知意剛到前面的大堂,就見到了熟人。

戴芬坐在長凳上,指揮著兩個下人在砸東西,而在戴芬身邊還站著一個配著槍的軍人。

談知意在這裡做生意已經快半年了,這半年時間她和沈伯庸都沒回過村子。

如今這世道青黃不接,正是軍閥當道的時候。

談知意只知道沈文佐身亡之前的事情,別的就不知道了。

但以沈家做的生意還有沈恕的本事,恐怕這個人最後一定會和軍閥搞上關係。

只是她沒想到,短短半年時間,她還只是在這個小鎮子站穩腳跟,沈恕一家就已經和軍閥的人有了聯絡。

“住手。這裡是做生意的地方,有什麼事情你可以說,不要胡作非為。”雖然知道戴芬也許今非昔比了,可談知意也不是軟柿子。

就算對方巴結上了天王老子,她也敢和對方拼一下。

大不了就是賠上一條命,她不稀罕。

“談知意,你還真是口出狂言。你的人怠慢了我,你們小寶酒樓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

談知意道:“小寶酒樓是開門做生意,但也不是什麼人的生意都做。請你往門口牌子上看看,惡意滋事挑釁者,不得入內。二弟妹,如果你還有點廉恥心,我覺得你現在就應該離開。”

“我離開?真是笑話。你知道我現在是什麼身份嗎?只要我高興,你這個酒樓就要立刻關門歇業。”

“那我真是謝謝你的關心。來人,把他們給我轟出去。”雖然這生意講究的是和氣生財,可是對方這明顯是來找茬的,談知意自然沒必要姑息。

“我看誰敢。”戴芬怒道。

這時候她身邊的人突然拔槍示警。

店裡的人見到這陣仗自然是很怕死,紛紛往外跑去。

戴芬的臉色不太好,顯然也被這一聲槍響給嚇到了。

只是為了不在談知意的面前丟臉,她硬撐而已。

倒是談知意,仍舊面色如常。

她淡定的看著戴芬:“二弟妹,你如果不是來封店的,那帶著這麼多人是來送禮的?既然我這店已經被你砸了,那我為什麼還要對你客氣有加,難道我跪下來求你,你就能帶著你的人離開這裡不再找我麻煩了?”

“你想得美!”戴芬站了起來。

“哦?我是想的美。但是你無緣無故帶人來砸我的店,總得給點理由吧。要不然我也不能就這麼放你走。”談知意的語氣十分強硬。

不過她的“囂張”態度卻讓戴芬想笑。

“談知意,半年不見,你倒是厲害了不少。不過我必須提醒你,我夫君現在可是陳司令身邊的紅人。這十里八鄉的沒人不怕陳司令,你怕嗎?”

“陳司令啊,我沒見過。但我想他一個大司令應該是不會來管我這個小人物的。”談知意淡定的抓了一把花生。

戴芬有些惱怒,她覺得她在對牛彈琴。

但是想到丈夫的交代,她立刻又冷靜了下來。

“談知意,怎麼說我們也是妯娌關係,你不要把我們的關係搞得這麼僵。有什麼事情我們也是好商量的。”

談知意說道:“我可不敢高攀,當年咱們怎麼分的家彼此都清楚,現在也不用來套近乎。既然二少爺這麼出息,我和我相公也沒想過要沾光。如果沒什麼事情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