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群小廝齊心協力抬上了個近六米高的中空銅菩薩像。

這菩薩像鑄得十分精巧,最特別的地方是,銅像的右手是張開攤放在胸前的,就像是在託舉什麼東西似的。

談知意恍然大悟,無語道:“原來是這麼個掌上舞,本來以為能看趙飛燕,沒想到竟然是馬踏飛燕……”

事實上,原主這個面首團還是有點真本事的,比起武陽侯的文藝匯演團半點不輸。

也是,能經過層層篩選送到原主身邊的,哪能沒點才藝?

白公子不知何時換了身布料稀少的綵衣,藉著扶梯爬上了菩薩掌心。

底下配樂適時奏響,配合著舞姿婉轉起伏,有幸做了觀眾的下人們看得如痴如醉。

一曲結束,白公子站在銅菩薩手心裡朝主位上躬身行禮。

“受殿下庇佑,我等無以為報,只能做些譁眾取寵的玩意兒來討殿下歡心,只求能博殿下一笑。”

談知意還沒說話,就聽沈伯庸冷笑一聲。

“夫人,你養的這些玩意兒似乎沒把本侯放在眼裡?”

“本侯最見不得人掛羊頭賣狗肉,說是掌上舞,怎得卻在銅像身上跳?”

不等白公子開口狡辯,沈伯庸就朝後一倚,冷著臉道:“本侯是為真正的掌上舞而來,也不想敗興而去,你就按照這編舞,找個人,在他手上再跳一次吧。”

白公子這下真是人如其名,整張臉都嚇得沒了血色。

“侯爺,這……”

沈伯庸反手摔了酒杯:“想好了再說話,本侯耐心差得很。”

“侯爺贖罪,這一時半會兒實在找不來能托起白某的人,不如侯爺再寬限幾日,白某挑好了人選再……”

“不必。”沈伯庸點了點先前彈琴的面首,“就他吧。”

被點名的面首撲通一聲跪了,連摔了琴都顧不上扶。

“侯爺,在下不善歌舞……”

“剛剛彈琴時不是還一個勁盯著夫人看嗎?這會兒給你個露臉的機會,怎麼還不願意了?”

談知意這才想起來,被沈伯庸點名的這個面首,正是在表演時全程給她拋媚眼的那位。

花美男們全被嚇成了拔毛鵪鶉,個個抖如篩糠,其中被趕鴨子上架的兩個更是面如死灰。

偏偏這事還沒完,沈伯庸指了指銅菩薩。

“你們準備的這菩薩也不能浪費了,你二人就在這菩薩手上跳吧。”

倆面首已經徹底嚇懵。

要知道這銅菩薩全高几近兩丈,手掌的高度也有一丈左右,在這上面獨舞已是不易,兩個人一起上去,還是跳,這要命的掌上舞……

沈伯庸已然沒了耐性。

“跳,還是死?”

倆弱柳扶風的面首只能爬上銅菩薩掌心,按照沈伯庸的吩咐跳掌上舞。

白公子再怎麼體態輕盈纖細也是個男人,負責託舉他的面首跟他也是半斤的八兩。

底下奏樂剛響,白公子才踩上對方手心,那面首就慘叫一聲,竟然當場折了手臂。

沒了託底的人,白公子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兩人抱作一團,齊齊摔下銅菩薩。

要不是地上鋪了棉墊,恐怕兩人當場就得沒命。

即便如此,缺胳膊少腿也是在所難免。

沈伯庸拉著談知意站起身。

“侯府不用身有殘缺之人,將他二人打發出府!”

談知意:“……”牛、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