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寒靜靜聽著,突然叢林內傳來了動靜,似乎有人發現了土著的身影,叢林內傳來打鬥的聲音。

文裁繼續說著,絲毫不在意其他:「鐵匠繼續在夢裡走著,他在看到遠處一團火光,走進了,是一個佝僂的老人,抱著膝蓋,坐在火前。」

「他看了看漆黑的天,又看了看身前燃燒的火,表情非常痛苦,但是一言不發。鐵匠知道,那是他的父親,在夢裡,他的父親似乎提醒了他。」

文裁似乎沉浸入這個故事中,臉上泛起了紅暈:「鐵匠醒悟過來,他的父親,似乎預測到了家族的劫難,在夢裡,他守候了無數個夜晚並煉製著9999個夜晚的清輝。」

「鐵匠的父親沒有說話,鐵匠也不敢打擾,片刻後,蒼老的父親突然拿出了陶罐,裡面流淌著黑色的砂,夾雜著催產的星點,那是星空的碎屑。眼前的篝火的火勢突然大作染紅了天。」

「席捲了半邊天的火舌,帶回了一滴黑色中夾雜著熒光的液體,滴入了陶罐中。父親站起身子,看起來無比的疲憊:‘喝下它,快!“,鐵匠把陶罐的液體喝下了,眼前的世界開始離他越來越遠。」

江北寒聽得入神,絲毫沒有在意密林內傳來野獸的嘶吼聲。

「鐵匠醒了,他在兒子驚恐的目光中,刺破了手,裡面流出漆黑的液體,液體倒入陶罐中,沒有發出絲毫聲音,知道最後才是血。」

「兒子驚得甚至忘記上去包紮傷口。鐵匠休息了一會,兩人又花了半天時間,把刀打造了出來,在最後階段,刀身插入陶罐中,同樣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良久,把刀拔出,它上面流轉著呼吸一般順暢的紋路,刀身不規則扭曲,像是流水,刀刃渾然天成,泛著幽藍的光,似一層薄霧,鐵匠知道,這是夜。」

「這把刀似乎在宣誓著它的名字,只要看過的人,腦海裡就會出現一句話:如刀如劍,流暢似潭水中的波紋,刀身二尺長卻直達深淵,刀名尺波。」

「鐵匠試刀,幽刃鋒利無比,任何事物的都能透體而過,但是把刀拔出來事物卻完好無傷。」

「鐵匠說了一句:‘清輝夜凝·尺波。“隨後倒頭就睡。」

「第二天,鐵匠醒來,把刀獻給了國王,國王看了眼刀就發現這是他夢中的模樣,而世間只有鐵匠和國王能觸碰這把刀,因為他們都夢到過。」

「鐵匠拿回了刀,隨後也不在打鐵了,每天天一暗就入睡,神色疲憊無比。」

文裁看向江北寒:「故事到這裡就斷了,碑文是破碎的,最後那一塊不見了蹤跡。」

江北寒:「那把刀是......」

文裁點點頭。

在思索間,江北寒又想起了一件事,關於自己解釋自己的技能是在無意間在一個山洞裡撿到的技能書。

而且對方根本不擔心自己在隊伍中的威脅。

那麼只可能有三種可能,要麼,這個島嶼中會隨機重新整理技能,而且技能真的是一次性。要麼,對方明確知道5個異能具體是什麼,完全不認為江北寒會有什麼技能秒殺這個隊伍的所有人,

要麼,就是他對自己的能力無比自信,可以保住這個隊伍,並且無視江北寒的威脅。

所以貿然實用躁動魔盒,對江北寒非常不利。

一次可以解釋,如果再次實用,對方就可以猜到江北寒可以使用無數次,那麼結果可能是自己只能跑了。

兩人還在原地等待,卻各有心思。江北寒沒有戰鬥力,而文裁似乎消耗過大,正在緩慢恢復體力。

突然,密林內傳來一聲奇怪的叫聲。

頭頂的星空的,突然有一顆變得驟亮,近了,只聞「嗖」的一聲,似乎有什麼從江北寒臉旁擦過,那種感覺像是有一個黑影,進入了隱秘之地,對著靈魂的火焰輕輕吹了口氣,

火苗抖動著,差點就熄滅。

文裁大叫:「不好,尺波回來了!」

說著就衝入密林,江北寒緊隨其後。

在密林深處,幾人圍成了一圈,身上都帶著傷口,江北寒發現人數變少了,原先的16人現在只剩下9人,但死的大部分都是外來加入的玩家。

眾人都低垂著頭,沉默不言,太強了,這麼多人根本奈何不了那個土著。

發現BOSS固好,但是無人可擊殺,反而折損無數。

江北寒發現文裁的臉色驟變:「野獸?」

在圈的正中心,半長頭髮,魁梧的男人正半跪在地上,雙目緊閉,已經失去了生機。

在他的心臟部位,有一個透明的小孔。

文裁嘆了口氣:「特麼的,野獸你掛的也太早了,咱們計劃還沒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