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追出幾十米後,兩人距離越拉越遠,卻是穆栩被附近領兵阻住去路,再加上他今夜為了襲營,換乘了一匹烏騅馬,到底比不得照夜玉獅子快捷,一時竟追之不得。

眼見於此,他當下便急了,抬手將身前幾個金兵刺死,然後瞄準完顏婁室背影,使出渾身力氣將手中鋼槍擲出。

穆栩此時已快將鍛體決第三層練完,一身力氣何等驚人,就見鋼槍在夜裡化作一道閃電,眨眼就結結實實命中了完顏婁室後背,在一聲慘叫過後,將其連人帶馬釘在了地上。

親眼目睹這驚人一幕的金兵如遭雷擊,再也生不出反抗之心,隨著有人開始放下手中武器束手就擒,就好似瘟疫一般一個傳一個,不多時便投降了一片。

此戰,穆栩率部以少勝多,以傷亡不過百人的代價,殲滅金軍四千餘人,俘獲不下七千,可謂開了當世大勝金人之先河。

到次日天明,戰場已打掃完畢。在綿綿秋雨之中,金國戰俘在定襄軍押送下,排成一隊隊長龍向著居庸關內的空地集結。

望著眼前情景,孫翊向穆栩請示道,“使君,這些戰俘如何處置?”

穆栩對這些強盜沒有一絲好感,下意識就想殺了了事,但話到嘴邊,他突然想到雲地地廣人稀,還有大片未曾開墾的土地,便道,

“將其中的漢兒、契丹人、奚人、渤海人甄別出來,手上沒有沾染漢民之血的,擇優編入我軍。至於女真蠻子嘛,就讓他們去屯田吧。”

“屯田?”

“不錯,屯田!今後咱們的兵馬會日益增多,給將士們賞賜的軍功田數量必定不夠,索性讓女真人前去開墾,也算是廢物利用。”

聽了穆栩解釋,孫翊會意道,“是,屬下會吩咐下去,讓將士們不要隨意殺俘。”

說完,他又擔憂道,“咱們這次給女真人來了個狠的,他們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穆栩卻毫不在意道,“無妨,就算沒有這一遭,金國也是我等死敵,除非一方滅亡,否則永無和解之日。既然如此,又何必在意此等旁枝末節?

讓他們來就是,無非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且正好可以藉此機會,將各部兵馬輪番調來,用金人之手來練練兵。”

說到這裡,穆栩將目光落在孫翊臉上,鄭重交代道,“居庸關的安危就交給孫將軍了,遇到大事將軍自決便是,不用向我通報。”

孫翊聽出穆栩話外之音,忙問,“使君可要離開?”

穆栩點點頭,回道,“是啊,離開雲州日久,該回去看看了。再者說了,還有個鄆王在等著我吶!”

……

轟隆隆。

在大地的顫動中,一支披堅執銳的騎兵出現在雲州城外,人數約有千人左右,他們披著黑色甲胃,頭頂紅纓盔,莊嚴而肅穆,散發著驚人的氣勢。

城門口的百姓見狀,紛紛避到路邊,有點見識還議論起來。

“好一支精銳,比昔日遼國的騎兵都強不少。”

“嘿,我說王小五,你一個木匠,認得什麼叫精銳嘛,還在這胡吹大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老子怎麼不懂,我告訴你劉大撇子,你還別不信!這支騎兵乃是咱們節度使的玄甲兵,其中個個都是以一當十的好漢!”

旁聽的另一人插話道,“你這廝有點見識啊,但這和你有什麼關係,用得著這麼得意嗎?”

王小五挺起胸膛,得意道,“不好意思,我侄兒王敢便在這支大軍裡,前日他才捎了信回來,你們知道信上說了什麼嗎?”

“幼,你是說你那個成日打架的侄兒,沒想到這小子還真出息了,不知他在信說了什麼?”

“對,別顯擺了,快說來聽聽!”

“我那侄兒來信說,他隨咱們節度使大破金軍,親手砍了四個腦袋,如今已累功晉為中士,授田一百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