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朱武和許貫忠送走,穆栩轉頭往後宅走去,本打算將此事通知一番幾位夫人,免得再生出狗屁倒灶之事。

只是當穆栩來到絳雲軒時,卻見瓊英、扈三娘竟在此處,拉著一身騎裝的趙福金從院裡出來,顯然是要騎馬。

穆栩往趙福金臉上檢視一番,發現其今日神色不錯,隨即臉上露出笑意,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裡騎馬?”

三女笑吟吟回了禮,趙福金羞紅著臉解釋道,“二位姐姐見妾身心情不好,便說要去散散心,不想相公卻此時回來了,要不我等改日再去?”

“無妨,此時天色尚早,你們自去玩吧,不過休要走遠,再多帶一些護衛!”

瓊英性子平日最為跳脫,聞言立即跑到穆栩身畔,抱著他胳膊道,“官人若是沒事,不如同去如何?”

扈三娘也跟著湊熱鬧道,“是啊,官人。你今日難得這麼早下衙,正好與我等同去散散心。”

穆栩方要回絕,卻看趙福金也滿是希翼的望著自己,再一想到近日府上的那些傳聞,終究是心裡一軟,回道,“也好,那就陪你們走走。”

三女聽穆栩答應,頓時歡呼雀躍起來。

穆栩笑著看著眼前這一幕,等三人安靜下來,才道,“我去換身衣服,三娘去問問師師她們可要同去?”

“元奴姐姐定是要去的,但師師姐姐和寶燕妹妹有孕在身,怕是不能去吧?至於方妹妹,還得問過她才知。”

“讓你去就去,哪裡來的這麼多廢話!”

穆栩豈能不知此點,但他更加明白,在後宅裡面,有些事需要一碗水端平才行。

不久,李師師二女果然傳來話說,她們要在府上休息,讓穆栩不用管她們。

穆栩聽得回訊,這才帶上隨後趕來的趙元奴、方百花,與趙福金她們打馬出了府邸,徑自去了南城外。

到了城外原野,扈三娘、瓊英、方百花三位巾幗女英雄,和穆栩打聲招呼後,便各施本事,策馬比試起騎術來,穆栩則留在原地,照看趙福金和趙元奴這兩個新丁。

過了不知多久,趙元奴已騎的似模似樣,當下便心癢難耐,想去遠處騎馬小跑一番,穆栩只得命兩位女衛跟上隨行照顧,覺得沒有問題後,才放她離開。

眼見此時無人打擾,穆栩乾脆將下人遣散,一邊教趙福金騎馬的動作要領,一邊開導於她。

趙福金先時還顧左右而言他,直到看穆栩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這才期期艾艾的關心起,穆栩日後和大宋的關係。

穆栩想了下,實在不好直言相告,便託詞道,“你呀,別整日胡思亂想,男人的事還是少操心。再者說了,為夫現在最頭疼的敵人乃是金國,哪有閒情和你父皇別苗頭。”

趙福金哪裡知道金國的厲害,聽了穆栩這話頓時高興起來,還天真的道,“不如妾身給父皇去封信,讓他與相公一起對付金國?”

穆栩被妻子這話逗的大笑,索性就將這裡面的門道講清楚,“你父皇是一國之君,怎會聽你這丫頭片子的話!你還不知道吧,他被有些大臣攛掇著,想要聯合金國,共同對付遼國呢!”

“這有何不對,遼國不是我大宋的敵人嗎?”

“當然不對了,自古國與國之間,哪有永恆的敵人?是敵是友,是因天下局勢而變的。就拿遼國來說,其雖與大宋不對付,但如今已是日薄西山。

你說,要換了是你,你是願意與一個知根知底,且孱弱不堪的敵人做鄰居?還是與一個一知半解,偏又殘暴不仁,時刻覬覦你家財物的敵人做鄰居?”

“啊,這…”趙福金即便不懂政治,但還是聽懂了穆栩話裡淺顯的道理。

“相公的意思是說,金國就是這個殘暴不仁,又時刻覬覦財物的鄰居?”

穆栩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情,點頭道,“娘子聰慧,這金國的確如為夫說的那般。”

趙福金急了,“既然如此,那父皇為何還要和金國合作,這不是引狼入室嗎?”

別說趙福金想不通了,就連穆栩也想不明白。若說正史裡,趙宋君臣如此選擇,是有燕雲十六州的緣故在的話,那今生就說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