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的穆栩,大家一時之間也毫無辦法。恰在此時,呼延灼突然出聲說道,“寨主,或許我有辦法,可不費一兵一卒取下此城。”

“哦,兄弟有何良策,可快快講來?”穆栩這下是真吃驚了,忙追問道。

呼延灼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大家都知道,我呼延家祖籍就在這河東。族中有一長輩,名曰呼延慶,他年齡雖不到三十,但輩分卻大,乃是我的叔祖。

且據我所知,他與那守城的孫翊是莫逆之交,或許可請他來勸降孫翊。”

穆栩自是知道呼延慶,此人在後世的評書裡大大有名,他小時候在收音機還聽過,呼延慶上墳、呼延慶打擂等故事。

不過與評書上有所不同的是,正史裡呼延慶的經歷並沒有那般傳奇,他也並非生活在仁宗年間,與包拯等人沒什麼交集。他真正活躍的時間段,正是在宋徽宗趙佶年間。

據後世史書記載,呼延慶曾任登州平海軍指揮史,因其善外國語,又辯才一流,所以多次出使金國,商議聯金攻遼之事。

穆栩一邊在腦海回想呼延慶的平生,一邊聽呼延灼繼續說道,“我入夥梁山之後,曾與慶叔祖透過書信,聽說他如今人在東京,在等候樞密院任用,或可著人快馬加鞭,去請他前來做個說客。”

聽到此處,穆栩有些失望的搖頭道,“辦法倒是好辦法,只是這一來一回太過耗時。若剛到太原時,就去請令叔祖來還差不多。”

話說到這裡,他見呼延灼神情有些訕訕,頓時明白了其為何先前不提此事了。

原因說白了很簡單,無非就是呼延家想要兩頭下注,由呼延灼留在梁山,賭穆栩是否能夠成事。如果成了,那呼延灼就是開國元勳,呼延家便能重現呼延贊時代的輝煌。

如果穆栩不能成事,那也不打緊,不是還有呼延慶在朝廷兜底嗎?反正他家怎麼都不吃虧。

想清楚了其中的關節,穆栩倒也沒有在意此事。畢竟這種行為其實不足為奇,古來便是那些世家的拿手好戲。就和三國演義裡,諸葛瑾入仕東吳,諸葛亮輔左蜀漢是一個道理。

呼延灼雖獻計不成,但穆栩卻顯得頗為高興,接下來還好生勉勵了其幾句。

只因穆栩清楚的很,呼延灼既然能說出此話,那就代表著在他心裡,穆栩的份量已然高於大宋朝廷,這可是個好現象。

不提穆栩如何安撫呼延灼,卻說一旁的朱武,在聽了呼延灼話後,忽然腦子裡靈光一閃,想出來一個主意。

待見穆栩說完話後,他就迫不及待的進言道,“託呼延灼將軍的福,小可生出了一計,想來破太原不難。”

“計將安出?”

面對穆栩的追問,朱武侃侃而談道,“目下河東宣撫使兼太原府尹乃是張孝純,此人素來膽小怕事,偏又生性多疑。

咱們或可利用這點,由蕭讓兄弟模彷呼延將軍叔祖的筆跡,寫幾封勸降孫翊的密信,然後再命人送到張孝純手裡。

到了那時,以張孝純的性子,豈能再信孫翊!要是這太原城沒有孫翊守衛,我大軍取之又有何難?”

穆栩眼前一亮,笑著拍手道,“好一招借刀殺人的離間計!就這麼辦,呼延兄弟手中可有令叔祖親筆書函,還請借來一用!”

呼延灼抱拳回道,“寨主且稍待片刻,我去帳中取來。”

有了呼延慶的親筆信做參考,蕭讓很快就大筆一揮,寫就了幾封以呼延慶口吻,勸說孫翊投降的書信。

隨後穆栩便命大軍對太原圍而不攻,趁著夜色使人用勁弩將書信射入城中。為了確保張孝純可以得到書信,他特意吩咐下去,要換幾個方位多射幾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