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藉著酒勁,田虎突然對穆栩發難道,“穆兄弟,這河東本是我田虎的地盤,你突然從山東來插一腳,有些說不過去吧!”

穆栩放下酒杯,皮笑肉不笑道,“田兄這話說的好沒道理,這河東分明是大宋的轄地,何時成了兄的地盤?”

田虎冷笑一聲,將快子往桌上一扔,定定的看著穆栩,一副要翻臉的姿態,哪知穆栩根本就不吃這一套,仍然神態自若的吃著菜餚。

epzw//94/94777/《五代河山風月》

眼見帳內氣氛緊張,又是範權這老兒站出來唱紅臉道,“大王,穆寨主遠道而來,還是莫要談正事的好!”

烏利得安也附和道,“對、對,有什麼事留待明日再說,今日只談風月。”

田虎見嚇不住穆栩,頓時換上笑臉,言不由衷的說道,“沒想到穆兄弟不止酒量過人,就連膽量也是非同凡響。”

穆栩笑意吟吟的重新端起酒杯,遙敬田虎道,“好說,田兄過譽了。”

中途出了這麼個插曲,筳宴很快便宣告結束,送走穆栩一行,折返回帳內後,範權嘆道,“這個穆栩果真不是凡人,難怪能年紀輕輕就做出這般大事來。”

田虎皺著眉頭說道,“你們都說說吧,咱們要不要答應他提出的條件。”

幾人互相看了看,誰都不願先開這個口,最終還是田豹不服氣道,“依我說啊,咱們如今兵馬不下八萬之眾,完全不必顧忌這穆栩。且繼續攻打州縣就是,待將整個河東收入囊中,再調頭收拾梁山一夥!”

範權反駁道,“你當那穆栩是傻子不成,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咱們繼續擴充實力,若是將其惹急了,在朝廷征伐我等時,人家在背後和我們來上一下,豈不腹背受敵?”

田豹不屑道,“大宋朝早就氣數已盡,那些兵馬簡直不堪一擊,何需放在心上?”

田實插話道,“三叔,話可不能這麼說。今日我奉二叔之令,去安置梁山大軍時,一路上經過仔細觀察,發現這梁山大軍令行禁止,乃是難得的精銳之師。

說句漲他人威風的話,人家的軍隊,可比咱們匆匆拉起來的隊伍強多了。因此,依小侄的意見,就按先前那姓朱的所說,答應他們算了,就當是找個臨時盟友。”

見大家都開口了,烏利得安自不好置身事外,就聽他道,“小田將軍這話乃是正理,大家莫要忘了,我等如今的第一要務,不是對付梁山,而是應對大宋朝廷隨時可能到來的平叛大軍。這個時候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怎能再去惹那穆栩不高興呢?”

看到火候差不多了,範權這老狐狸適時提醒道,“大王,這大宋可還有百萬大軍在呢!尤其是那西軍,常年與西夏交戰,戰力不容小覷,又和咱們只隔了條黃河,不得不防啊!”

田虎身子一震,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當即一錘定音道,“也罷,那就答應他姓穆的就是,等日後擊退朝廷,再和他算下總賬!”

烏利得安心裡一動,向田虎建議道,“大王,不光要和梁山一方劃分勢力範圍,還應該將彼等拉到我等一方,共同對付大宋朝廷,免得讓其漁翁得利啊!”

範權等人皆出言認同這話,田虎為難道,“我怕那姓穆的未必答應啊,你等也看到了,這廝雖然年輕,可著實不好對付。”

田豹大不咧咧道,“你等是不是太過杞人憂天,朝廷不放過咱們,自然也不會放過樑山一夥,還怕他們不與咱們合作不成?”

田實對自己這位不學無術的叔叔實在無語,只好為其解惑道,“三叔,理是這個理,但人家可以選擇何時下場啊。這一開始就站出來,和我等共抗朝廷,能和最後再下場佔便宜一樣嗎?”

說到這裡,他見田豹依然一臉疑惑,便耐著性子繼續解釋道,

“三叔若實在想不通,可以去看下地圖。那梁山一方佔據了隆德府,天然就有地形優勢。

東邊倚太行為屏障,西邊有漳水、絳水環繞,南方是我們為其隔開朝廷。如此一來,他們只需防禦北方之敵就可,當然有資格在初期坐山觀虎鬥了。”

範權對田實這番見解極為滿意,讚道,“小田將軍頭腦清晰,日後前途不可限量!”

田虎見幾人越說越遠,急忙輕咳一聲,“好了,說正事要緊,爾等若有主意,可速速將來!”

作為提出此議的烏利得安,等的就是田虎這話,立即進言道,“我們草原上遇到這種事情,向來是選擇聯姻,大王不妨也如此做。”

田虎瞪著眼睛不解道,“我一無妹子,二無女兒,如何與穆栩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