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和聽了穆栩這話,笑著贊同道,“哥哥此計大妙,且讓宋公明等人體會下,什麼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

大家聞言皆大笑起來,笑罷,穆栩便吩咐道,“樂兄弟,你派斥候盯著宋江大營,一旦他們故意放過城內突圍人馬,速速來報於我知道。

林教頭、山兄弟,你二人從明日起,輪番率兵攻打城池。記住,不可勐攻,只是做做樣子即可,要讓那些有心人明白,咱們是在顧忌柴兄安危,所以在進退維谷。”

“是,謹遵哥哥之命。”三人領命而去。

有了穆栩的指示,接下來連著三日,梁山大軍每日都會攻打城池,但不論是高廉還是宋江一夥,都發現穆栩一方有點雷聲大,雨點小的架勢,每每到了關鍵時刻,就會鳴金收兵。

兩方皆以為穆栩此舉,是因為怕傷了柴進性命,又有些不甘心如此退去,才不得不做出這般不合情理之事。

到得第四日,高廉最先忍不住了,於晚間派出一彪人馬,從高唐州北門衝殺出去,順利突破了清風山守軍防線,向著北方而去。

吳用自以為得計,卻根本不知,他們一方的一舉一動早被穆栩看在眼裡,只等著收取勝利果實。

如此又過去兩日,這一日城北方向忽然殺來一支人馬,打著宋軍旗號,和宋江所部交戰起來,高廉在城頭看得真真切切,自然而然的認為是援兵到了,急忙派兵馬統制薛元輝帶上城內大部人馬出城接應。

哪知薛元輝出城不過半個時辰,城外突然戰鼓之聲大作,西北兩個方向有人馬開始勐烈攻城,高廉到了此時,也隱隱察覺事情不對,但他只能將剩下的兵力大半集結在西北兩處城牆,奮力抵擋敵軍攻打。

就在高廉帶兵,在城頭廝殺正酣之際,卻見東城方向濃煙滾滾,不等高廉派人去查探,就有手下小校來報,“不好了大人,那梁山之主穆栩親自帶兵衝鋒,冒著箭失登上了城頭,如今東門已然異手。”

“我中計矣!”高廉眼前一黑,恨恨的拍打了一下城垛,隨即便不管不顧的下了城牆,帶著親信家將,向牢城方向疾馳而去,想先一步將柴進控制在手裡,做為保命的籌碼。

同一時間,親臨大軍陣前觀戰的宋江、吳用,看到李逵已帶人殺上城頭,兩人皆面露喜色,宋江更是幸災樂禍道,

“學究果真神機妙算,此番咱們可是拔了頭籌,希望梁山的穆兄弟不要見怪才是。”

吳用搖著羽扇,口中矜持道,“哥哥謬讚,正所謂兵不厭詐,想來那穆寨主…”

吳用話才說出一半,就被突如其來的戴宗打斷,“公明哥哥,出了大事了!”

宋江心下一驚,急忙追問道,“你仔細道來,到底出了何事?”

作為宋江的心腹,戴宗當然知道吳用的全盤計劃,只見他遲疑的看了眼吳用,咬牙向宋江回道,“咱們攻打城池時,那梁山穆栩一改往日作風,身先士卒,親自帶兵攻進了東城。”

“啊,這…”宋江臉上黑如鍋底,有些不敢置通道,“怎會如此?”

戴宗顧不得理會吳用,說出了他的見解,“怕是那穆寨主看破了我等算計,因而來了招黃雀在後。”

宋江呆立原地,一時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吳用見狀,輕嘆了一聲,向宋江下拜道,

“此番皆是小生之過,若不是我自作聰明,也不會被人將計就計,還請哥哥責罰!”

宋江到底不是常人,很快便調整好了心情,只見他一把扶起吳用,柔聲安慰道,

“學究不用如此,諸葛孔明都有馬失街亭的一天,何況是我等凡人。再者說了,學究的計劃,我也是事先同意的,只能怪天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