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等朱仝匯合雷橫,尋到何濤一行時,就看到他們悽悽惶惶,打頭的三人還都少了耳朵,兩人大驚,忙詢問原因,何濤幾人恨恨的說了。

朱仝二人心裡暗笑,面上假意安撫了幾句,又告訴何濤,沒追到晁蓋蹤影。何濤聽到這話,一想到此番不止竹籃打水一場空,走脫了晁蓋不說,還賠上了一對耳朵,就忍不住火冒三丈,開始懷疑宋江等人暗中通賊。

回到鄆城縣衙,何濤一面請知縣時文彬,給附近州縣下晁蓋他們的海捕文書,一面就將心頭的懷疑說了,可那時文彬和宋江交情不錯,又是讀書人出身,根本不在乎何濤這個賊配軍的意見,只三言兩語,就打發了他。

何濤無可奈何的回了濟州,見到府尹後,為了逃脫自個抓賊不利的責任,他自是胡言亂語一番,說晁蓋一夥被梁山泊私藏,還添油加醋說什麼,劫持生辰綱一事,或許梁山泊賊人也曾參與云云。

那府尹往日也曾聽過樑山泊之事,但他始終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對盤踞在眼皮底下的強人,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畢竟若是報上去,讓朝廷知道他治下出了歹人,還怎麼升官發財?

誰知如今鬧出這般事,濟州府尹只得硬著頭皮,給蔡京送了份厚禮,又依樣畫葫蘆,將劫持生辰綱一事,推到了梁山一夥頭上,從而導致了官軍一打梁山泊之事,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穆栩不知阮小二遇到的插曲,自然也就不知道,自家讓吳用算計的事。他回了梁山泊後,剛安置好新來的一萬多人口,準備回後院去見下李師師二女,順便將扈三娘介紹給她們認識,就見時遷領著一個矮子進來。

那矮子生的高不過五尺,面目猙獰,臉上面板皺皺巴巴,穆栩一見之下,登時想起一人,果然那人在時遷引薦後,便給穆栩跪下,口中哀求道,

“還請寨主大發慈悲,救救我家兄弟,武大這廂給您磕頭了!”

穆栩讓時遷扶起武大郎,請其坐下,這才道,“既是二郎兄長,便是自家人,有話直說無妨,可是二郎出了甚事?”

武大郎一邊抹著淚,一邊將事情娓娓道來。

話說武松雖因結識穆栩之故,早回鄉了近一年時間,卻依舊如原著一般,於景陽岡打死了猛虎,又在陽穀縣做了都頭。

隨後兄弟二人重逢,日子過得倒也自在,如此過了兩月有餘,一日武松忽的提出,要搬去縣衙居住,武大郎不明其故,只當是因他娶了渾家,兄弟在家有些不自在,便也沒當回事。

直至又過了一陣,武松要出門公幹,臨行前特意叮囑武大,讓其每日晚出早歸,在家緊守門戶, 有事等他回來再說。

武大不疑有他,以為是兄弟怕他受人欺負,便依言而行。接著他就在那鄆哥的攛掇下,抓了西門慶與潘金蓮的奸,還被那西門慶一腳踹到胸口,以至臥病在床。

本來按照事情的發展,跟著就該是潘金蓮毒殺武大郎一事了,可由於穆栩提早知道這節,早就安排了探子關注著此事,所以便順理成章的救下了武大郎性命,又帶著其藏在了鄉下,躲過了西門慶的迫害。

等到武松歸來,探子帶著武大去見了武松,將事情一說,武松當即大怒,但他此時尚對官府抱有希望,便找人寫了狀紙,將西門慶、潘金蓮,與那王婆一起告到了衙門。

可現實卻給了武松狠狠一巴掌,那陽穀知縣雖抬舉過武松,但私下與那西門慶早有勾連,如何肯受這件案子,便以此案證據不足為由,當堂將案件駁回,拒不受理。

武松是個嫉惡如仇的性子,此番差點被害的人,又是嫡親的兄長,他怎肯輕易善罷甘休!當下就私設了公堂,從王婆幾人口中逼問出了真相,待幾人簽字畫押後,將那潘金蓮一刀梟首,又去鬥殺了西門慶,然後便去衙門投案自首。

知縣遇到這等大案,不敢自專,就將案子送到了統管陽穀縣的東平府。說來也是武松運氣,那東平府尹陳文昭為人不錯,哀憐武松是個有情有義的漢子,遂將案卷改了幾筆,將武松主動殺人一事,記作不得已為之,最後判了他脊杖四十,流配兩千裡外的孟州監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