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睿一聽這聲音,頓時來了精神,“是徒琦那小子。”當即就要出去看熱鬧,徒禎也突然興奮起來,起身要跟出去。

穆栩也是服了,明明剛才還跟霜打的茄子一樣,這一見有熱鬧看,就和打了雞血似的復活了。連忙叫住二人,“這個徒琦,是哪個舅舅家的,我怎麼聽得有些耳熟?”

徒禎回道,“他是忠順王叔家的老二。”

徒睿也在旁提醒,“你忘了,上次就是這小子告我黑狀,讓我被母妃禁足了一個月。”

“你們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怪不得聽得有些耳熟,原來是他啊,我去五舅舅府上時,曾見過他。”穆栩也反應過來了。

“好了,快出去看看,那小子又再搞什麼么蛾子。”徒睿一刻也願等,直接便衝了出去。見他這麼心急,徒禎和穆栩也連忙跟上。

穆栩隨著兩人來到三樓護欄邊,就見對面一間房門口擠鬧了人,自然都是看熱鬧的。徒睿兩人見這情形,又繞著護欄往對面跑去,穆栩只得繼續跟上。

到了鬧事的雅間門口,徒睿一時擠不進去,便命王貴和兩個護衛,從隔壁搬來三張椅子。他和徒禎站在上頭,向裡面望去。穆栩還沒動呢,就聽徒睿“咦”的一聲,“表弟,我怎麼看見薛蟠那個呆子了。”

穆栩聽了,急忙站上椅子,向房裡看去,只見七八個人圍成一團,裡面似乎還有幾個人。而薛蟠傻愣愣的站在外圍,頭頂還掛著一片菜葉,穆栩一陣無語,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薛蟠是和春香樓犯衝吧。上次就是在這,被徒睿收拾了一頓,怎麼今天又捲進去這種破事。不過好在這次,他似乎是被牽連的。

見他沒事,穆栩便懶得去管閒事,也自看起來熱鬧,誰知看了片刻,他就是一怔。只因他聽見徒琦說了一句,“給我把琪官和賈家這小子的衣服扒了,和他們一起的這個兔兒爺也別放過。”

穆栩心下一思量,就猜出了徒琦口裡幾人的身份,肯定賈寶玉和琪官,另一個估計是秦鍾了。他頓時為難了,這事自己不管好像說不過去。就算不管賈寶玉,可秦鍾畢竟是秦可卿弟弟,他要是就這麼看著,以後見了秦可卿可不好說話,不過還是得確認一下才行。

穆栩便喊了薛蟠幾聲,但現場實在太過吵鬧,那傢伙愣是沒聽見。突然他靈機一動,從懷裡拿出塊碎銀子,朝著薛蟠丟去,正好砸在他的背上。

薛蟠此刻也正站在人堆外面著急,心裡還直罵晦氣。他暗自後悔今日不該亂跑,否則也不會遇見這種破事。

原來薛姨媽母女自從聽了賈璉的勸告,最近一直拘著他,不讓輕易他出門。也是巧了,今日正是王子騰夫人的生辰,薛姨媽便帶著一雙兒女去了王家。

薛蟠給舅母拜了壽之後,趁著薛姨媽母女去後宅的功夫,就溜了出來。他剛到大門口,就遇見了賈寶玉也帶著茗煙出來。

兩人打過招呼,薛蟠聽賈寶玉說起,他和琪官、秦鍾兩人相約,要去春香樓吃酒。一聽琪官也在,薛蟠就央求帶上他,賈寶玉這人向來耳根子軟,被薛蟠說了幾句好話,也就同意了。

到了春香樓,四人坐在一起吃酒,哪知道賈寶玉三人只顧著和彼此說話,都不怎麼搭理薛蟠。薛蟠有些氣悶,吃了幾杯酒後,乾脆起身告辭。誰知就因為他開了個門,就惹出了事端。

原來薛蟠開門時,不想徒琦正好帶人路過,他隨意往裡面瞧了一眼,就發現了琪官。

之前琪官曾經從忠順王府逃離,雖說後來因為賈寶玉告密,又被抓了回去。但忠順王到底還是厭了琪官,便將他教訓了一頓,趕出了王府。

以前在王府時,徒琦幾次想要親近琪官,可琪官仗著自己倍受忠順王寵愛,不怎麼理會他。不想今日卻讓他看見,那琪官人模狗樣的在這裡吃酒。徒琦當即便生出了,要找其麻煩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