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蓮也不知道,連忙回了聲,“我去問問。”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穆栩本想叫住她,看她已經出去了,也只能作罷。

過了片刻,英蓮端著一個盛著水的銅盆走了進來,剛一進房,她就回道,“世子,還有一刻就是酉時了。”

穆栩一聽時間還沒到,頓時放下心來,在英蓮的伺候下,洗漱了一番,又換了身乾淨的衣服,起身要去赴宴。想到剛剛英蓮的樣子,交代她,“我看你這幾天也累了,一會用完飯,自去休息就是。”

“那怎麼行,世子晚上定要吃酒,身邊怎麼能離了人呢?”英蓮急忙回道。

穆栩搖頭道,“你跟了我這麼久,什麼時候見本世子醉過。”這倒不是他吹牛,以他如今遠超常人的身體素質,一般人哪能將他灌醉。

英蓮仔細回想一番,似乎還真是這樣,這才答應道,“那我到時留個丫頭守門。”

穆栩點點頭,直接去了偏廳。等他到時,發現眾人皆已到齊。就連林如海也到了,正和賈璉,王安說話。穆栩連忙向眾人施了個禮,“實在抱歉,小睡了片刻,一時差點誤了時辰。”

眾人自然連道不敢,寒暄了片刻,穆栩請眾人入席。門口守門的番子見狀,忙吩咐院裡的下人,隨即酒菜就被送了進來。

穆栩看了看桌上眾人,他右側是林如海,左側王安,桌上還有劉洪,馮漢,賈璉,柳湘蓮,韓奇,黃一山,正好九人。

穆栩見人都來齊了,當即起身舉杯,眾人見了自然也一起起身。

穆栩拿著酒杯,向著眾人示意了一圈,“今日借這個酒宴,感謝大家這些日子以來的幫助和配合,讓本官能順利完成此次皇差,本官先乾為敬。”說完舉杯,將酒一口乾了,又示意給眾人看。

眾人也皆道,“幹。”見眾人都喝了之後,穆栩示意眾人坐下,“大家都是自己人,都隨意就好。”

聽他這麼說,大家自然隨意起來,一時間推杯換盞,慢慢熱鬧起來。

穆栩這才有時間問候林如海,“林叔父,如今你的傷勢怎樣了?”

林如海笑著回道,“已經沒有大礙,賢侄放心就是。”想到馬上就能脫離鹽道這個泥潭,不久之後就能回京見到愛女,他現在心情自然不錯。唯一覺得遺憾的就是,愛妻和兒子卻與自己已經陰陽相隔,不免有些唏噓。

“那就好。”穆栩點頭,給他和自己重新倒了杯酒,“等叔父交接完手裡的鹽務,就可以回京了,小侄在這裡祝叔父前程似錦。”

林如海和他碰了一杯,“我如今已別無所求,唯願餘生平平淡淡。”

穆栩還未說話,一旁的王安卻道,“林大人哪裡的話,以林大人這些年在鹽政上的功績,說不得過不了多久,咱家就該稱呼您一聲,林部堂了。”在座的諸人中,除了賈璉,柳湘蓮和黃一山之外,也就王安知道林如海和穆栩的關係,他自然對林如海客氣三分。

林如海也是官場老油條了,自然明白花花轎子眾人抬的道理,當即也客套一番,又不著痕跡的吹捧了王安幾句,把王安也捧的高興異常。

除了知道內情的三人,剩下幾人看到這番情景,皆是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為何穆栩對林如海一口一個叔父,林如海也不客氣一口一個賢侄,而如今連王安這個皇帝身邊的紅人,也對其這般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