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兩人居住的柴房,杜悅溪打量一週,瞥到桌面銅鏡,原主吃的太差太少,顴骨高凸,大大的眼睛毫無神采。

看來明天得去山上打獵,為原主和弟弟補補身子。

“景之,你的手臂還疼嗎?”杜悅溪看看地上睡覺的草垛,又看看角落裡的乾草藥堆,眉頭微皺,拉過杜景之的手臂看了一眼。

杜老.二揮來的鞭子蹭到了他胳膊,一道血痕赫然在目。

杜悅溪直奔角落裡晾乾的草藥堆裡翻找。

“姐姐難道懂醫術?景之怎麼不知道姐姐有這等本事?”杜景之看著彷彿脫胎換骨的姐姐有些驚奇。

“嗯,昨晚姐姐做了個神奇的夢,一個白鬍子老爺爺託夢為我們姐弟倆指明瞭法子。”

杜悅溪嫻熟地搗弄好草藥,小心翼翼給杜景之上藥,有一搭沒一搭回應道。

杜悅溪出身中醫世家,很多奇怪方子早就爛熟於心,爺爺作為老中醫經常用土方子給病人解毒,她從小耳濡目染,別說解毒,製毒又有何難?

……

杜老,二夫婦忽然經受喪子之痛,可謂晴天霹靂,石頭是他們唯一的兒子。

趙二孃握著拳頭,一臉兇狠,與周圍村民說是杜悅溪咒死了石頭,要用大火活活燒死杜悅溪解除詛咒!

夫婦二人悲痛地把兒子屍體抱到村裡宗祠,回家竟發現他們的東西都被扔到柴房,兩個小掃把星堂而皇之住進了廂房。

杜老.二咬咬牙,一臉狼狽地去廚房生了火把,對著門口唏噓不已的街坊四鄰高喊道:“杜悅溪把我家石頭咒死了,今日我就燒死她為石頭償命!給整個村子解除巫咒!”

杜悅溪聽到動靜從房內出來,看到這陣仗一點也不慌,她已經恢復了不少體力。

拍拍躲在自己身側的景之,杜悅溪溫聲道,“別怕,這兩個惡人不會得逞的,去給姐姐搬張凳子來。”

杜景之乖巧照做。

杜悅溪氣定神閒地坐下,一臉譏笑的看了眼天,正是傍晚,東邊天空黑壓壓一片雲,現在刮東風,不出所料半盞茶功夫就會大雨傾盆,她這腦殘二叔怕是要燒個寂寞。

趙二孃看見杜悅溪姐弟二人看戲一樣佇在廂房門口,不由想到午時那一棍.子,她驚恐捂住漏風的嘴巴,口齒不清的謠言道:“鄉親們,杜悅溪是你們看著長大的,她如今性情大變,絕對是妖魔附體!燒死她才能解決一切!”

滑天下之大稽,杜悅溪眉頭微蹙,古代人還是很迷信的,再容她說一會兒,這些原本同情她的村民可能會動搖反戈。

“二叔莫要血口噴人,你們一家三口吃我家用我家,一直欺虐我們姐弟,現在遭了報應又往我身上潑髒水,兔子急了還知道咬人呢,你還有沒有良心?”

不過分秒,杜悅溪眼眶含淚,聲音哽咽,句句懟得杜老.二無言以對。

演戲嘛,她偽裝課專業啊!

“是啊,我們都看在眼裡,”人群中終於有明事理的高喊一句,“你這是惡人反咬一口。”

“......”杜悅溪微微嘆了一口氣,要不是原主死去的爹孃是個老實忠厚的主兒,多年行善積德,估計此時沒人敢幫她說話。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我跟老.二唯一的兒子就是被你害死的!”趙二孃癱坐抱著自己兒子的屍體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