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悅溪做完最後一個動作,向後半仰著身子,雙手往兩側探出,右腳高高抬起垂直地面,擺好了最後一個結束姿勢。

忽然,一陣鼓掌聲驚動了杜悅溪。

她直起身子,往廊下看去。

卻見秦淮夢不知什麼時候來的,此刻正睜著一雙大眼睛,定定地望著杜悅溪。

雖然對秦淮瑾心中多有不滿,可是看到秦淮夢,杜悅溪卻依舊十分親熱。

“悅溪。”秦淮夢對杜悅溪格外親暱。

她快步走到杜悅溪身邊,握住杜悅溪的手:“你這支舞真是不錯。不過我好像從哪裡見到過,瞧著總是格外眼熟。”

想到舞譜的來歷,杜悅溪下意識地隱瞞了舞蹈來歷,只笑著問道:“你怎麼來了?”

“昨夜的事情我都聽說了。”秦淮夢拉著杜悅溪走到一邊石桌旁坐定,她探出身子,往杜悅溪身邊湊近幾分,壓低聲音,“我聽說你當時也在那條船上,特意來問問。”

實際上,秦淮瑾離開長袖坊前往縣衙的路上,特意吩咐人去請了秦淮夢。

他只以為杜悅溪對自己態度如此冷冽,多半是因為昨天晚上受到了驚嚇,想要秦淮夢來安撫她一番。

秦淮夢打量著杜悅溪,小聲道:“昨夜那場景可是嚇到你了?我三哥說,好在你機靈扮作舞姬上了船,否則的話,他還真的不知道……”

不待秦淮夢說完,忽然看到杜悅溪偏著腦袋,眼中帶著幾分不滿,冷然盯著自己。

秦淮夢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嚥了回去,只變成小聲地詢問:“悅溪,怎麼了?”

杜悅溪沉了沉面色:“你拿我當朋友嗎?”

秦淮夢立即點頭。

“那你告訴我,你們兄妹到底是什麼人?”

杜悅溪直勾勾地望著秦淮夢,眼神雖然不迫人卻格外凌厲。

她渾身上下散發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讓人想說謊都不知從何說起。

秦淮夢雖然平時只知道玩鬧,卻並非不知輕重的人。

她知曉他們兄妹的身份斷然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在杜悅溪如此直愣愣的眼神之下,秦淮夢只能抿著唇瓣,低下頭,雙手交疊在桌面之下,低聲道:“悅溪,我們是朋友,其他事情有那麼重要嗎?”

“如果是朋友就不該有所隱瞞。”杜悅溪背過身,“我知道你也有諸多無可奈何,只是既然不能坦誠相待,那這朋友不做也罷了。”

不待秦淮夢迴話,杜悅溪已經起身,冷著面孔:“我還要練舞,六小姐請吧。”

秦淮夢盯著杜悅溪的背影,想要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

便在此時,卻見冷月引著秦淮鈺從院外闊步而入,邊走還邊高聲喊道:“悅溪,二爺我給你請來了。”

秦淮夢瞧到果真是二哥,耷拉的眼皮頓時撐了起來。

她打量杜悅溪一圈,冷笑道:“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