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是不可能告訴秦淮瑾,杜悅溪的舞都是自己教的。

頓了許久,秦淮鈺才勉強勾動唇角,擠出一抹極其尷尬的笑容:“老三,你和杜悅溪的關係不比我差,到時候你自己問問不就好了?”

兩人爭辯的功夫,絲竹聲已經停下。

秦淮鈺和秦淮瑾同時別過頭,看向臺上。

杜悅溪已然站定,拎著裙角,對臺下觀眾施了禮節。

她為了能夠和自己的舞姿照相輝映,連施禮都選擇了現代舞才有的提裙禮。

這倒是新鮮。

司儀照舊上臺,請臺下觀眾為杜悅溪這支舞打分。

杜悅溪凝望著秦淮瑾,沉吟片刻,側眼望向司儀,低聲問道:“我可以說句話嗎?”

司儀頓了幾秒,順著杜悅溪視線望去,看到秦淮瑾和秦淮鈺,立即露出瞭然於心的神色,連連點頭,還賠上諂媚的笑容:“可以可以,當然可以。”

杜悅溪上前一步,在臺前站定。

她毫不避諱地望著秦淮瑾:“其實這支舞后半段是我剛才即興表演的。”

聞言,眾人驚呼。

秦淮瑾的眉頭更是頓時皺在一起。

杜悅溪接著道:“我想同各位說的,這世上很多事情本就不受我們控制,它發生了便是發生了。我們能控制的唯有自己的心而已。”

杜悅溪與秦淮瑾毫不避違周圍的人,二人四目相對,視線相交。

秦淮瑾知道,杜悅溪要解釋的何止是這支舞,更是這幾日以來發生的所有事情。

能控制的唯心而已。

她想說什麼?

秦淮瑾眼神微動,剛想起身,杜悅溪卻已經對司儀淺笑幾分,轉身下了臺。

秦淮瑾忙想追上去。

秦淮鈺沉聲攔住:“老三,你可別被一個舞姬衝昏了頭腦。”

眼睜睜看著杜悅溪臨時改了舞,身上也沒有那股香粉的清幽之味。

加上杜悅溪方才這番話,更是直接斷了秦淮鈺想要她與秦淮瑾劃清界限的心,秦淮鈺心中頓時怒火大作,所有的火氣都匯聚在一處。若是杜悅溪現在在他面前,他只想問個清楚。

故而秦淮鈺對杜悅溪也失去了耐性,言語之中不乏貶低之意。

秦淮瑾側過頭,冷眼打量秦淮鈺一圈,嗤笑兩聲:“廣林苑洩露一事我自會調查清楚。二哥別忘了,不僅我不願意看到廣林苑,父皇也不願意看到廣林苑。若是被他知道,有人故意洩廣林苑,意圖讓這支舞再見天日,他老人家會作何反應?”

秦淮瑾說完,剜了秦淮鈺兩眼,也不管臺上司儀還在介紹下一個上臺的人,闊步就往後臺而去。

臺下觀眾看得清楚,紛紛露出驚愕之色。

秦淮瑾徑直入了後臺,問清楚杜悅溪所在的屋子,不顧阻攔,闊步而去。

才到屋外,秦淮瑾聽到屋內傳來杜悅溪陰沉的聲音:“香粉是你給我的,你還有什麼想解釋的?”

隨即是冷月淡然回答:“你既然知道了,我無話可說。杜悅溪,你明明知道秦淮瑾的身份,為什麼還非要與他糾纏不清?難道這世上就只有他一個男人了嗎?”

啪,一個清脆的巴掌聲從屋中傳來。

杜悅溪的聲音有些許顫抖:“冷月,我拿你當成自己的姐妹,你拿我當什麼?我無論和誰是什麼關係,和你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