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秦淮瑾忙迎上前,攔住杜悅溪的去路:“教司著人請你也不見你來,怎麼了?”

昨夜杜悅溪冒險上船,與自己同生共死了一回。

秦淮瑾本以為,經過昨夜的事情,自己該與杜悅溪更加親密才是。

可瞧她今日的樣子,非但沒有和自己更加親密,反而弄得像是歡喜冤家一般。

見杜悅溪不回話,秦淮瑾探出手,想要接過杜悅溪手裡的東西。

後者猛然一縮手,後退兩步。

秦淮瑾探出去的手停留在半空之中,一時之間尷尬不已。

他側過頭,不解地打量著杜悅溪。

杜悅溪抿著下唇,垂著眼皮,看都不看秦淮瑾,沉聲道:“坊中姐妹眾多,阿瑾公子若是有什麼要幫忙的,教司自然會安排合適的姐妹。我還有事,就不陪阿瑾公子說話了。”

言畢,也不管秦淮瑾滿臉的驚訝之色,杜悅溪側身和秦淮瑾擦肩而過,徑直便要離開。

大手扣住了杜悅溪的肩膀,身後傳來秦淮瑾疑惑的聲音:“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忽然這麼對我?”

他的話頓時點燃了杜悅溪所有的怒氣。

杜悅溪索性別過頭,直勾勾地盯著秦淮瑾的側臉,聲音也有些許顫抖,冷著態度:“阿瑾公子身份貴重,我不過是個舞姬,若是阿瑾公子和我糾纏不清,日後難免會被人嘲諷。阿瑾公子為了自己的聲譽,以後還是離我遠一點吧。”

說著,杜悅溪扭動身子,想要甩開秦淮瑾的手。

豈知後者根本就不給她甩開自己的機會,手中力道反而更重,五指都快要扣進杜悅溪的肩膀之中。

兩人僵持不下,誰也不肯率先讓步,兩雙眼睛定定地直視對方。

一個眼中滿是怒火混雜委屈。

另外一個卻是滿眼不解,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沉默良久,還是秦淮瑾率先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尷尬:“過幾日城中要來一些貴客,長袖房內只有你舞姿出眾,最適合獻舞。”

杜悅溪冷笑兩聲,側眼盯著秦淮瑾:“合著在阿瑾公子眼中,我除了會跳舞,能夠成為你們互相之間拿出去炫耀的物件,旁的什麼作用都沒有?”

秦淮瑾挑著眉角,不解地盯著杜悅溪:“你……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哪裡有那個意思?”

能夠獻舞是莫大的榮幸,就連秦淮夢都叫嚷了好幾天,希望秦淮瑾能答應讓她領舞,可怎麼到了杜悅溪嘴裡,這事情就變得不倫不類,不三不四了呢?

杜悅溪回望著秦淮瑾,眼神如刀,沉吟許久,冷聲問道:“好。那我問問阿瑾公子,你到底是什麼人?城中要來貴客,也該是知縣老爺招待,和你有什麼關係?為何是你出面?”

秦淮瑾一頓,原本搭在杜悅溪肩膀上的手緩緩落下。

他的確覺得如今還不是讓杜悅溪知道自己身份的時候。

有些事情秦淮瑾尚未想出結論,還不想這麼快也讓杜悅溪心中生出嫌隙來。

可他退縮的動作落在杜悅溪眼中,卻變成了他壓根不想自己知道他的身份。

一個皇子,微服出巡,在邊遠小城和一個舞姬發生了不可言喻的事情。

這樣的事情,日後史書工筆都會被他當成一段黑歷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