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教司見狀,倒是眉開眼笑,不住點頭:“那你們慢慢說,我就不打擾了。”

劉教司說著便關門離開。

秦宇扣住冷月的手腕,直接將她拖到房內。

兩人行至屏風一側,冷月才怒色甩開秦宇:“你做什麼?”

“冷月,你到底想做什麼?”秦宇沉聲道。

冷月嗤笑兩聲:“你這話我可聽不懂。我本就是舞坊的姑娘,我在自家舞坊走動,輪得著你來質問我?”

“杜姑娘為何不肯見主子?”秦宇剛喊出這話,忽然發覺自己聲音有些高,只得刻意壓低聲音,又往冷月身邊湊近幾分,“是不是因為你同她說了什麼?”

冷月揉著自己的手腕,抬眼冷眸盯著秦宇:“三皇子妄想撕毀當年婚約,自己做了對不住我家主子的事情,如今還讓你來質問我?他對杜悅溪如此逾矩,可曾想過若是有朝一日,我家小姐找到了,他該如何對我家小姐交代?”

“你……”

秦宇想要反駁,卻迎上冷月堅定的目光。

二人視線相對,秦宇頓覺一陣無力之感自心底湧出,到了嘴邊的話卻硬生生地嚥了回去。

後院的杜悅溪並不知道二樓正有一場腥風血雨因為她而即將發生。

她帶著杜景之坐在後院的圓桌邊。

這段時日,杜悅溪已經開始教杜景之念書。

這小子從前在村裡散漫慣了,別說是讀書,就連大字都不認識幾個。

到現在一篇《論語》居然還讀得磕磕巴巴,順不下來。

幾十個字的文章,讓他硬生生讀出了長篇大論之感。

杜悅溪氣得咬著銀牙,惱怒地盯著杜景之:“這都已經讀了幾日,怎麼還不會?你是不是私下偷懶了?”

杜景之撅著小嘴,委屈又不服地瞪著杜悅溪:“為何要讓我讀這些?村裡那些小孩從來都不讀書,還不是一樣可以耕田度日?”

杜悅溪氣得抓住杜景之的胳膊,狠狠地在他腰間拍了兩巴掌。

杜景之頓時紅了眼眶,委屈巴巴地望著杜悅溪。

後者被他這眼神盯得心疼起來,又摸了摸他的腦袋,低聲道:“我們出身不高,若是想要日後旁人瞧得起我們,唯一的法子便是好好讀書。”

杜景之似懂非懂地擰著眉心望著杜悅溪,猶豫許久才道:“可姐姐從前從來不說這樣的話。”

杜悅溪對上他委屈的眼神,心底如同針扎。

可不是嘛?

她之前從來不和杜景之說這樣的話。

她不希望杜景之產生低人一等的感覺。

可是自打發生了昨天的事情,就連她自己都生出了低人一等的錯覺,更別提對待杜景之了。

杜悅溪剛想回話,身後傳來淡然的聲音:“無論何等身份門第,讀書向來都是第一要事。你姐姐是為了讓你日後能夠有更順暢的出路罷了。”

杜景之偏著腦袋,看到杜悅溪身後的人,頓時露出笑顏:“阿瑾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