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自現代社會,從來都不相信門當戶對四個字。

可不知為何,剛才聽到秦宇對秦淮瑾的稱呼,杜悅溪的腦海中第一時間飄出了這四個字。

他是高高在上的三皇子。

自己呢?

不過就是個小小的舞姬。

難道自己還妄想著與他產生什麼愛恨糾葛嗎?

再說了,若不是她貿然上船,甚至還發動了烏鴉嘴功效,又怎麼會讓事情走到這一步?

或許,離他遠一點才是自己該做的事情。

不同於之前的憤怒,這一次,得知了秦淮瑾的身份,杜悅溪心中更多的是無力之感。

走出了老遠,杜悅溪聽到岸邊傳來一陣嘈雜:“船沉了!”

她頓時僵在原地,後背瞬間挺直。

杜悅溪緩別過頭,果真看到河中心的大船已然沉沒。

岸邊傳來鄧知縣的鬼哭狼嚎:“三皇子呢?有沒有人看到三皇子?”

與此同時秦宇急切的聲音也傳入耳中:“主子呢?”

杜悅溪剛想回頭,卻見河中心忽然升起一朵煙火。

煙火在空中炸開,崩裂出的造型格外絢爛。

“是主子!”有人高聲喚道。

緊接著,便是一陣歡呼。

杜悅溪一手搭在眉骨上方,微眯眼睛往前看去,果真看到木筏上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看來,他們帶出了秦淮瑾。

杜悅溪不再猶豫,轉身大步離開,背影很快就消失在樹叢之中。

這一邊,木筏火速回到岸邊。

秦淮瑾身上溼透了,青色長袍貼在身上,勾勒出他矯健的身姿。

秦淮瑾一上岸,秦宇立即迎上前,拿出毯子火速裹在秦淮瑾身上,擔憂地問道:“主子,您沒事吧?可傷到哪裡了?”

秦淮瑾沒有回話,反是一把扣住秦宇的手腕:“杜悅溪呢?”

秦宇一時語塞。

他呆滯地望著秦淮瑾,不知如何答話。

“我問你話呢!”秦淮瑾陡然提高聲音。

秦宇有些為難地側過身,指著方才杜悅溪離開的方向:“我擔心營救行動會持續很久,沒辦法顧及杜姑娘,就讓她先回去了。”

聽說杜悅溪無礙,秦淮瑾高懸著的心終於安定下來,長出一口氣,輕聲道:“她安全就好。”

一邊鄧知縣湊上前,滿臉都是尷尬的笑容:“下官見過三皇子。”

鄧知縣哆哆嗦嗦,撫拍兩下衣袖,下意識就要下跪。

秦淮瑾一記眼刀遞了過去,陰沉的目光驚得鄧知縣雙腿一軟,本要跪下的人頓時癱坐在地上。

好在身後衙役扶住,鄧知縣才陪著尷尬的笑容,緩緩站起身。

秦淮瑾盯著鄧知縣,掃視一圈,冷聲道:“朝廷法度,不許任何人的管轄地界之內出現煙膏。鄧知縣可知道?”

鄧知縣嘴唇哆嗦著,連連點頭:“下官……下官知道。”

秦淮瑾側過身,指著河中心的方向:“那條船上少說有上百斤煙膏,船停在你管轄區域內這麼久,你就一點都沒發覺?”

鄧知縣頓時跌倒在地,結結巴巴,半晌回不上話一句完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