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們說你出去一直沒有回來,我還以為跟誰在一起,原來是老三啊。”秦淮鈺說著,半側過頭往馬車內望去。

不待他開口,秦宇已經不滿地上前,側身擋住秦淮鈺的視線。

他勉強對秦淮抱拳行禮,轉過頭便對杜悅溪道:“杜姑娘,少爺有急事不能送您回來。待到少爺忙完這幾日,定然會來見姑娘的。”

杜悅溪雖不知秦淮瑾和秦淮鈺的真實身份,卻也知曉他們兄弟二人一向不和睦。

此刻聽秦宇這樣說,明顯是故意將自己夾在兩人中間,她一時面色也有些難看,不知所措,只衝著秦宇點點頭,勉強笑道:“好,今日辛苦你了。”

秦宇回首瞥了秦淮鈺兩眼:“二少爺,屬下還有要事在身,就不陪二少爺說話了。”

言畢,都不等秦淮鈺回話,秦宇轉身闊步離開。

他跟在秦淮瑾身邊多年,甚至比秦淮瑾的親兄弟還要親。

秦宇知道秦淮鈺一向不安好心,對他更是沒有好臉。

偏偏秦淮瑾如今已然封了王爺,饒是秦淮鈺對他有再多不滿,畢竟身份低人一等,只得對秦淮瑾身邊的人也忌憚幾分。

便是被秦宇當眾如此給了難看,秦淮鈺臉上依舊保持著淡然的笑容,毫無波瀾。

馬車緩緩離開。

目送馬車離開的幾人中,唯獨杜景之還天真地吹著風車,絲毫沒有意識到其他人的眼神已經逐漸凌厲起來。

杜悅溪回首瞧到秦淮鈺冷冽的目光,心中微沉。

她輕輕拍了拍杜景之的後背,低聲道:“你先進去,姐姐一會兒就來。”

說著,杜悅溪喚來了冷月,吩咐冷月帶杜景之回去。

杜景之一手拿著風車,一手任憑冷月牽著,一步三回頭地回了長袖坊。

待到杜景之進去,杜悅溪才走到秦淮鈺身邊。

她對秦淮鈺福了福身子,低聲道:“二爺怎麼今日有空來了?”

秦淮鈺只用餘光瞥了杜悅溪兩眼,沉悶地哼了一聲:“長袖坊險些不能參加比賽,你的花魁眼看著就要精選不成。我急著四處給你走門路,你可倒好,卻忙著和人在外面吃喝玩樂。”

秦淮鈺早就注意到杜悅溪手裡的糖人,此刻言畢,索性趁著杜悅溪不注意,一把奪過那糖人。

秦淮鈺看著手裡的糖人,一眼便看到兩個糖人的細節。

心中一陣說不出的怒火翻湧。

秦淮鈺斜眼睥睨了杜悅溪兩眼,冷聲道:“哎呦,看來老三對你不錯嘛。”

杜悅溪抬手奪過糖人,背在身後。

她冷目打量了秦淮鈺兩眼,同時迅速把糖人塞進在自己的衣袖裡,這才昂著下巴盯著秦淮鈺,沉聲問道:“二爺已經知道了。好在長袖坊參賽一事已經解決了,我和二爺的賭約可以繼續。”

眼瞧著杜悅溪將那兩個糖人當成寶貝疙瘩,倒是對自己如此冷漠,秦淮鈺心中越發不是滋味。

他啪嗒一下合住摺扇,凌厲的眼神在杜悅溪的身上上下游走,沉吟許久才道:“難不成在你心中,我和你之間只有那賭約的關係?”

杜悅溪偏著腦袋,盯著秦淮鈺,瞧了許久才嗤笑兩聲:“當然不是。”

秦淮鈺高懸著的心終於安定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