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悅溪的胳膊被秦淮瑾扯住,拖拽著她徑直往他的院中走去,邊走還邊吩咐:“秦宇,吩咐大夫去我院中。”

杜悅溪簡直服了這兄妹二人,為何做事都是一樣的風格?

他們怎麼就沒有人問問自己,這點子傷需不需要如此興師動眾?

很顯然,秦淮瑾比秦淮夢更加霸道。

在秦淮夢手中,杜悅溪至少還有反抗的力氣,可到了秦淮瑾這裡,別說是反抗了,就連動一下都困難,只能硬生生由著他拉著自己回到他院中。

秦淮瑾沒有帶她入正廳,而是直接帶她進了自己的臥房。

不多一會兒大夫來了。

因為六小姐和三少爺同時派人來請,隨行的大夫都以為出了什麼大事,來的時候一個個行色匆匆,喘著粗氣,滿頭大汗。

一進臥房,卻見坐在窗邊小榻上的居然是杜悅溪。

大夫們頓時愣在原地,面面相覷。

杜悅溪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他們卻很清楚杜悅溪的身份。

一個區區的舞姬,居然可以驚動六小姐和三少爺同時派人去請大夫?

他們可都是吃皇糧的,憑什麼要給一個舞姬服務?

一眾大夫定定地站在原地,無人上前,倒像是誰先上前,誰就違背了祖宗規矩一般。

秦淮瑾一門心思都在杜悅溪身上,絲毫沒有意識到大夫們的行為異常。

倒是秦淮夢心直口快,見那些大夫都立在原地不動,惱怒地擰著眉心瞪著幾人:“你們還愣著做什麼?找你們來是來瞧病的,不是讓你們一個個站在那裡不動的!”

大夫們面面相覷,依舊無人肯動。

秦淮夢不知是怎麼回事,杜悅溪心中卻明鏡一般。

還不是因為自己的身份,這些個貴人大夫們擔心臟了自己的手?

一個個口口聲聲懸壺濟世,依她看不過就是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街上扯一塊白帆行醫問藥的逗比他們強!

杜悅溪正想著,卻聽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聲音:“你們都愣著做什麼?小姐和少爺輪番著人來催,定是出了大事,你們……”

說話之人話音未落,便見一眾大夫都側過身子,給他讓出一條道路。

如此一來,他眼一抬,便看到坐在榻上的居然是杜悅溪!

說來這位也是老熟人。

杜悅溪一手撐在小方几上,身子向前探出幾分,揚動唇角露出一抹笑意,望著老熟人笑道:“劉大夫,真是好久不見啊。”

之前便是這劉大夫出言明裡暗裡地諷刺了杜悅溪幾句,她才一氣之下索性將那纓絡留下,自己走了。

現下見到劉大夫,當日受過的屈辱再度浮上心田,杜悅溪眉心微蹙,心中陣陣說不出的怒意翻湧,胸口也跟著微微起伏起來。

當日之事,秦淮夢並不知情,自然也不知杜悅溪為何會露出這副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