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個忙著往廳外走去,邊走還邊對姑娘們高聲道:“你們若是不肯好好練舞,等到悅溪解決了這件事情,長袖坊拿到了參賽資格,到時候可沒有地方哭。”

有了冷月帶頭,剛才還一個個喪氣十足的姑娘們頓時都來了精氣神,一個個搶著往門外衝去。

很快,廳內就只剩下杜悅溪和劉教司兩人。

劉教司有些為難地睥睨了杜悅溪兩眼,長嘆一聲,低聲問道:“此事你打算怎麼辦?姓徐的既然已經放出了話,想必沒有那麼容易再收回。我看實在不行,今年的比賽就算了。”

杜悅溪抿著下唇,半垂著眼皮,沉吟了幾秒鐘才搖搖頭:“不成。方才姐妹們說得沒錯。今年的賽制裡有團體舞這一項,誰知道明年還會不會有呢?姐妹們之所以非要參加這比賽,為的便是能夠改變命運,我怎好因為自己一時之快而耽擱了一眾姐妹的前途呢?”

杜悅溪的話劉教司自然也明白,可她更清楚此事要解決絕對不容易。

兩人都默契地不再說話。

沉默了一會兒,杜悅溪側眼看向劉教司:“教司可知道那位徐公子住在哪裡?”

……

半個時辰之後。

杜悅溪站在一座古樸的院落之前。

她本以為那徐公子留戀舞坊,每日僅僅在舞坊花出去的銀子少說也有數十兩,他住的地方就算不是深宅大院,最起碼也該是個三進三出的院落。

杜悅溪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的院落居然只有簡單的三面廂房,左廂房的拐角處有一道拱形門,站在拱形門這邊一眼便能看到拱形門那邊的後院。

與其說是後院,倒不如說就是一個茅房加木門。

徐公子在城中赫赫有名,住的地方卻是如此簡陋,這著實讓杜悅溪沒有想到。

她站在院落門前,正猶豫著一會兒見到徐公子該如何回話,卻見正對大門的正廳房門緩緩開啟。

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正邁著四方步從裡面闊步而出。

其中一個走到廳外還別過頭,惡狠狠地對著廳內呸了一口:“身上沒有多少銀子,倒是在那些舞姬姑娘們面前裝的人模狗樣。我可告訴你,我只寬限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你若是還不能還上銀子,到時候你連這破院子也住不上!”

杜悅溪側過頭,視線繞過兩個壯漢,這才看到站在二人身後,臉上陪著尷尬笑容,嘴角還有一抹淤青的男人。

這男人正是那日在長袖坊中不可一世的男人--徐公子。

此刻徐公子正對著兩個壯漢點頭哈腰,不住道:“兩位爺多多給我寬限幾日,待到我籌到銀子,一定第一時間還給兩位爺。”

那兩個壯漢顯然不吃這一套。

二人對視一眼,衝著徐公子冷哼兩聲,不屑地推開他,徑直往外走來。

二人經過杜悅溪時不由停住腳步多看兩眼,直到杜悅溪遞上陰沉的眼神,二人才佯裝無事,相攜離開。

徐公子看到兩人走遠,長出一口氣,轉身就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