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夢高喊一聲:“來!”

她爬起身剛想往杜悅溪面前衝,卻聽暗巷口傳來陣陣馬蹄聲,還有小廝們高呼的聲音:“六小姐……六小姐……”

其中一個聲音正是秦宇。

聽到這些聲音,秦淮夢對杜悅溪投去一個警告的眼神,一手搭在唇瓣上,沉聲道:“別亂說話!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說完,秦淮夢貓著身子,一手還扶在自己的腰上,火速往暗巷口衝了過去。

她站在巷口,回首望向杜悅溪,臉上沒有絲毫怒色,反而還帶著幾分笑意:“今日不算,改日我必定親自去長袖坊。到時候,你我再戰!”

不待杜悅溪回話,秦淮夢已經衝出巷子。

不多一會兒,杜悅溪便聽到秦淮夢的聲音傳來:“我在這裡!”

待到馬蹄聲遠,杜悅溪才悠哉悠哉地從暗巷中離開。

這秦淮夢雖然跋扈了些,不過性子倒也不失張揚可愛,難怪秦淮瑾拿她也沒有辦法呢。

月色正好,杜悅溪漫步回了長袖坊。

今夜忙活了一夜,她也累了。

回到長袖坊,杜悅溪倒頭就睡,這一覺睡得倒是香甜。

直到第二天午後才醒。

沒了司琴,杜悅溪如今便成了長袖坊除劉教司之外的第二人。

長袖坊的姑娘們一個個對她心悅誠服,言聽計從。

一早姑娘們就已經在院中一邊練習,一邊等著杜悅溪。

瞧到她出來,姑娘們一擁而上,七嘴八舌,你說你的,我說我的,吵得杜悅溪一個腦袋兩個大。

“得了得了。”杜悅溪擺擺手,指了指冷月,低聲道,“冷月你來說,怎麼了?”

冷月撥開眾人上前,笑著望向杜悅溪:“今日一早,城內已經下了舞魁選拔令。初步定於本月十五,賽事分了三輪。城中所有的舞坊都參賽。這次不僅有單人獨舞,還有群舞呢。”

冷月話音落下,其餘姑娘們面面相覷,笑意盎然。

從前賽事只有單人獨舞,因而只有那些舞技超群的頭牌能夠出人頭地。

像她們這些平庸的舞姬們,只能眼睜睜地瞧著,沒有半分法子。

今年改了賽事,便是她們中間出不來一個花魁,若是奪了群舞的魁首,日後長袖坊的客人定會多起來,她們的日子也會好過一些。

如此想來,姑娘們難免不心生歡愉。

眼下長袖坊最炙手可熱的人便是杜悅溪,姑娘們知道她一定要獨自衝擊花魁一位。

她們一早圍在這裡,只是想看看杜悅溪能否幫她們編排一支舞蹈,好讓她們也去競選一番。

冷月作為代表,小心地將姑娘們的意思告訴杜悅溪。

眾人都屏氣凝神,只等著杜悅溪回話。

杜悅溪故意擰著眉心,猶豫了許久,才道:“既然你們都高看我一眼,我若是不答應,倒像是我小氣了呢。”

姑娘們頓時炸開鍋,院子裡滿堂喝彩。

就在此時,劉教司哭喪著臉從外面緩步而入,耷拉著眼睛,掃視眾人一圈:“今年的比舞,長袖坊參加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