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瑾尋了由頭將杜悅溪請進前廳,兩人分別在主客座落定。

秦淮夢本也想跟來,被秦淮瑾訓斥一番,只得作罷。

廝時,廳中只有秦淮瑾和杜悅溪兩人。

小廝上了茶,廳中茶香四溢。

杜悅溪坐在右手客座的位置,時不時用餘光打量著整個前廳。

廳內的佈置典雅,杜悅溪瞧到窗戶上糊著的明紙上都雕畫著圖騰,只是隔得有些遠,她看不清楚那圖騰是什麼。

不過從這幾日來瞧,秦淮瑾所在的家族定然是個大家族,他與二爺還有剛才那位六姑娘都穿戴非凡,氣質卓絕,想必他們一家在京城也是響噹噹的人物。

杜悅溪胡思亂想之時,秦宇已經自外快步而入。

他瞧了一眼杜悅溪,大步走到秦淮瑾面前,施了禮才道:“公子,屬下已經查明,此番隊伍中的確有個叫劉五的。”

杜悅溪頓時緊張起來。

“不過他並非是咱們從京城帶來的,而是抵達這裡之後臨時僱傭來的馬伕。昨日夜間那馬伕告假,結了銀子已經走了。”

秦淮瑾半擰眉心:“走了?倒是巧得很,可有此人的畫像?”

秦宇答應一聲,將身後彆著的卷軸交給秦淮瑾。

後者把杜悅溪喚到身邊,開啟畫卷,兩人的腦袋湊到一起,往畫卷上看去。

一看到畫卷,杜悅溪立即點頭:“正是他!他便是今日堂上之人。”

秦淮瑾眉心鎖得更緊。

他與杜悅溪所憂不同。

這劉五的確是出自他的府邸,又牽涉煙膏一案,還惹得司琴當眾觸柱而亡。

此事稍有不慎便可上升到迫人性命的高度。

背後策劃此事之人,不像是僅僅衝著這一件事情而來。

倒像是還有更大的計劃……

秦淮瑾吩咐秦宇繼續追查劉五的下落,隨後便打發他們離開。

房中只剩下秦淮瑾和杜悅溪兩人。

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杜悅溪坐立不寧,一雙手在身前擺弄,只用餘光偶爾睥睨秦淮瑾兩眼。

後者不知在想什麼,雙眉緊鎖,始終盯著前方,右手隨意地搭在小方几上,指尖微微點動著。

左等右等,眼看著秦淮瑾一言不發,杜悅溪有些按耐不住。

她頓了許久,終於起身對秦淮瑾施了一禮,柔聲道:“既然事情已經弄清楚,我先回去了。若是之後有了劉五的下落,還請你派人來告訴我一聲。”

言畢,杜悅溪抬起眸子,恰對上秦淮瑾也正凝視著她。

二人視線相撞,對上他深邃的眼神,杜悅溪心口微顫,只覺一陣酥酥麻麻之感從腳底一路向上蔓延,最後沿著四肢散開。

她頓覺所有準備好的話都堵在喉嚨中,一個字也說不出。

“你深夜前來,就是為了確認劉五是不是我的人?”秦淮瑾沉聲詢問。

杜悅溪點了點頭,又搖搖頭。

“這是何意?”秦淮瑾挑著眉角,凝望著杜悅溪,言語之中帶出了幾分笑意。

杜悅溪垂著腦袋,不知為何似乎不大敢面對秦淮瑾:“我擔心劉五指證司琴一事的確是你指使的。若是那樣……”

杜悅溪猛然抬眼,瞬間望向秦淮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