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不解地眨著眼睛,盯著杜悅溪,迷茫地點了點頭:“我都懂的道理,難道你不懂?”

杜悅溪頓感靈光閃爍,許多想不通的問題瞬間明瞭起來。

眼見為實!

她前幾次見到秦淮瑾,後者身邊不少人前呼後擁。

長久地訓練使得杜悅溪有種過目不忘的本領。

她自信,但凡是她見過的人,便是多年未見,也絕不會一點印象都沒有。

如此一來,恰恰說明,她壓根沒有在秦淮瑾的身邊見過劉五此人。

煙膏一案鬧得沸沸揚揚,若是秦淮瑾真的要指使人栽贓司琴,總該尋個自己信得過的。

否則大堂之上,栽贓之人翻供,豈不是把他自己也害進去了?

既然是信得過的人,必定是日日跟在身邊的。

如此說來,她早就該見過劉五。

可她卻恰恰沒有見過!

邏輯一捋,杜悅溪立即意識到事情或許另有蹊蹺!

杜悅溪想通了這一點,忽然嘴角上揚,笑著後退兩步。

她眼神毫無聚焦點,卻定定地望著前方。

那模樣著實將男孩嚇了一跳。

男孩下意識地後退兩步,說話也有些結巴起來:“你……你想怎麼樣?你到底要不要送我去見官?若是不要,我可自己走了!”

男孩一邊說著,一邊往後退去。

忽然,杜悅溪沉聲喚住他:“等等。”

男孩站住腳步,回首盯著杜悅溪,眼底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跋扈,反是多出幾分慌亂,小心翼翼地望著杜悅溪。

“你幫我一個忙,今天的事情我當做沒有發生過,還有我錢袋裡的銀子都是你的了。如何?”

杜悅溪將錢袋放在掌心裡,上下顛動著,饒有興致地盯著男孩。

男孩本想拒絕,可瞧到杜悅溪手裡的錢袋鼓鼓囊囊,不由喉嚨飛動,拒絕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他小心地盯著杜悅溪:“你要我做什麼?”

杜悅溪將男孩喚到身邊,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兩句。

任務不算難,男孩一口答應,轉身便往杜悅溪來時的方向小跑而去。

杜悅溪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重新回到秦淮瑾的府邸之前。

小男孩按照二人的約定上前叩門。

很快,那個打著哈欠的小廝再度出來。

比起方才,小廝看到小男孩時態度更差。

他挑眉打量了兩眼小男孩,惡狠狠地道:“誰家小孩,大半夜在這裡玩,不要命了?”

小男孩雙手叉腰,仰著腦袋,瞪著小廝:“劉五呢?”

小廝一愣:“你找他做什麼?”

“這廝欠了我三兩銀子的賭債,我是來找他還債的!”

小廝打量男孩一圈,哈哈大笑兩聲:“走走走,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