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見狀,只得扯過一邊掛著的外衣,跌跌撞撞地跟了出去,一邊追著秦淮瑾跑,一邊還不住高聲道:“主子,您倒是披件衣服啊。”

秦淮瑾身為三皇子,在京城時一直以冷靜著稱。

這還是秦宇第一次見到秦淮瑾如此緊張。

何況還是因為一個認識不過幾天的舞女。

秦宇跟了秦淮瑾這麼多年,自家主子的脾性他再清楚不過。

即便如此,秦宇還是有些不明白秦淮瑾到底為何會如此對待一個舞姬。

秦淮瑾出了院落,翻身上馬,吩咐秦宇不許跟著,自己便策馬而去。

他一路穿過正街,直奔長袖坊。

平日裡熱鬧非凡的長袖坊如今冷冷清清,就連長袖坊門前的街道上都是一片寂靜,空無一人。

秦淮瑾策馬至長袖坊門前,翻身剛下馬,卻見杜悅溪一人站在廊下,雙手負在身後,仰著腦袋,不知在打量什麼。

秦淮瑾傷勢尚未痊癒,加之一路狂奔,下馬時有些頭暈目眩,險些栽倒。

他扶住馬背做了幾個深長的呼吸,這才徑直往長袖坊內走去。

“杜……”

秦淮瑾的話剛到嘴邊,卻見長廊內側緩步走出一人。

“杜姑娘。”秦淮鈺唰地一下開啟扇子,神色淡然地在杜悅溪身上打量一圈,“長袖坊出了這樣的事情,杜姑娘若是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儘管直說便是了。”

杜悅溪對秦淮鈺行了個萬福禮,抬眸望向他,眉眼之中還帶著幾分淡然的笑意,輕聲道:“多謝二爺。眼下,我的確有件事情想要請二爺幫我看看。”

說著,杜悅溪湊上前:“我尋思著,煙膏總不會是無緣無故地出現,既然私藏煙膏的人找不到,那兜售煙膏的人總能找到吧?”

秦淮鈺一愣:“你是想讓我幫你看看煙膏的上家是誰?”

杜悅溪不置可否,直視秦淮鈺:“半個月後的花魁大賽,二爺在我的身上下了不少賭注。若是長袖坊在這個時候出事,我便再也沒有參加花魁大賽的資本。到時候二爺受到的損失不比劉教司少。二爺細想想要不要幫我?”

兩人四目相對,頓了許久,秦淮鈺才揚動唇角,冷笑一聲。

他剛要回話,餘光瞥到了長袖坊門外,依稀看到秦淮瑾站在遠處。

秦淮鈺心中一動,忽然探手,一把拉住杜悅溪的手腕。

他動作迅速,杜悅溪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踉蹌向前兩步。

秦淮鈺就勢握住杜悅溪纖細的肩膀,兩人頓時湊在一起。

“杜姑娘,我雖然答應了要帶你入京城,可像你這樣的姑娘一尋便是一大把,杜姑娘為何認定我一定會幫你?”

杜悅溪揚動下巴,傲然地凝視著秦淮鈺:“若是一抓一大把,二爺何必在我身上花這麼大的功夫?二爺知道,尋個花魁容易,可尋個能幫二爺做事的人難如登天。”

兩人一來一往,言語之中將互相利用的關係說得明明白白。

二人的舉動落在秦淮瑾眼中卻變成了另外一種關係。

秦淮瑾盯著兩人,不由冷笑一聲,轉身要走。

“來都來了,何苦走呢?”